嬴政看了血姬一眼,还是有点不放心,眼里露出几分迟疑,“可是……”
“不用担心……”
商子羡搂着嬴政的肩膀就往荷花池外走,低声道,“这诺大帝宫归谁管?”
嬴政瞥了商子羡一眼,一副你看不起谁的样子,“当然是朕!”
“你只要派人守住长宁宫的所有出入口,留意进出人员……”商子羡说到一半,看到嬴政面色恍然,便停下了。
“妙啊!”嬴政笑了,不由发出了一声赞叹。
商子羡先前说过,不论何种谋略布局,都需要传下达。
羋月不会离开长宁宫,所有要得到玄雍的军事战略,就必须要通过进出长宁宫的人实现。
只要严格管控长宁宫的进出人员,任何消息别说离开玄雍传到血族手里,就连这帝宫的宫墙都飞不出去!
两人勾肩搭背,边说边走出了荷花池。
整个花园里十多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离去,满脸不可思议。
羋月樱唇微微抽动,这商子羡究竟用了什么魔法,竟让嬴政这般服服帖帖,连君王架子都丢了?
等一下!
他们走了居然不跟哀家告辞?岂有此理!
“太后,没事的话臣先行告退了。”羋月身的薄薄怒意让白起感知到,便向羋月行礼告辞。
“走吧!”羋月玉手一挥,有点不耐烦。
白起默默退出荷花池,却听到里边传来羋月的问话,“那召唤师叫什么?”
“回太后,他叫商子羡!”
“商子羡……商子羡……没事了,你回吧,保护好阿政。”
“是……”
……
帝撵之内。
商子羡静坐一旁,嬴政压住内心的喜悦,对车外的白起吩咐道,“通知蒙将军,安排黑甲守住长宁宫所有出入口,若有异常,直接拿下!你告诉他,血族细作已除,可安心部署对抗血族的计划了。”
“是!”
“另外在长宁宫外围筑起剑阵,朕不希望在长宁宫里有一只苍蝇飞出去。”
“是!”
“今夜你到寝宫来。”
“……陛下你这是要……”
“朕的心从没有像今天这么舒坦过,晚朕在寝宫设下私宴,宴请商先生共饮,你也来。”
白起迟疑了一下,最终暗叹一口气,行礼而去。
……
深夜,玄乐宫。
桌下笙歌乐舞,美酒佳人在身畔。
嬴政竟只请了商子羡和白起二人。
白起滴酒未沾,只在一旁看着商子羡和嬴政侃侃而谈。
他很清楚嬴政让他来的目的,嬴政放心不下商子羡,但是心情又真的太好了,忍不住要放纵一回。
自古君王多孤寂。
酒宴间嬴政发现商子羡真的是一个奇人,知天文下知地理,不论谈及什么,他总能言之有理,言之有物。
这不正是他玄雍最需要的绝代智者吗?
商子羡的表现更加坚定了嬴政要拉拢他的决心。
商子羡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暗笑,作为曾经的现代人,而且对王者大陆的背景了如指掌,要忽悠嬴政还不是有口就行?
酒过三巡,有心放纵的嬴政已有了几分醉态,看着商子羡笑道,“商先生今天真的是让朕刮目相看啊,太后百年处世不惊竟在你三言两语下就破功了,高!实在是高啊!”
“朕实在是太高兴了!”嬴政拿起酒杯,身子有些歪歪倒倒,“来!朕再敬你一个!”
商子羡起身拿着酒壶走到嬴政身边,和嬴政的酒杯碰了一下,小饮一口,看着嬴政仰头杯中酒,不由笑了。
“……商先生,太后只是暂时被敲打了,她修炼了血族秘法,始终会是一大祸患,你说的让她和血族彻底断了联系的方法,究竟是什么?”平日里的嬴政是断然不会当着他人的面说出对羋月的真实想法的,但是今日他真的有些醉了。
商子羡把酒壶递给他,“这是只有我能办,你不能?”
嬴政接过酒壶便喝,扶着商子羡肩膀说,“那你帮朕如何?”
白起面具下有几分动容,想要提醒嬴政这酒商子羡喝过了,但是已经来不及,只好作罢。
“帮你我有什么好处呢?”商子羡似笑非笑地看着嬴政。
“金钱,权力,女人!你想要什么朕都能给你!”嬴政大喝一口,豪迈道。
商子羡却摇摇头,“这些没意思。”
“哦?那什么有意思?”嬴政半眯着眼睛瞧商子羡。
商子羡勾唇一笑,“要不我们结拜吧,这样我以后行走大陆就说我兄弟是玄雍君主,这样你有面,我也有面,多好。”
“妙啊!妙啊!”嬴政许是真的喝多了,拍手叫好,
他拉着商子羡就要当场跪地结拜,两人跌跌撞撞地碰到一地器皿,那些下人都不敢来阻拦。
白起站了起来,过来帮忙,但是嬴政执意要跟商子羡结拜,让他感到十分头疼。
但看商子羡也有不少醉意,似乎脑子也不太灵光了,白起也不好为难他了。
最终两人还是没结拜成功,嬴政跪到一半直接就睡了过去。
白起连忙让人把嬴政扶进寝室沐浴更衣,他则扶着商子羡离开寝宫。
这一夜的乱七八糟让他有些迷茫,明明很清醒,但发生的事情看起来却是那么荒诞。
白起驾着马车亲自把商子羡送回了玄雍公馆。
在公馆门口他看到了月光下的屋檐坐着一个白发少女,冷艳清透的气质让人一眼便终生难忘,尤其是那双眼睛。
看到白起把商子羡扶下马车的瞬间,少女的身影化作一道残影落在了他们前方。
“怎么回事?”少女的声音很冷漠,但行动却忍不住关心地扶住商子羡。
“他喝多了,人交给你了。”白起丢下一句话,驾车扬长而去。
镜皱了皱眉,看着满身酒气的商子羡,只得费力把他扶回房间。
她没有商子羡房间的钥匙,在商子羡身也没有找到,只能暂时回她的房间。
将商子羡放到床后,镜才松了口气。
随后又犯愁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满身的酒气肯定不能让他就这么睡了,给他更衣?
镜冷若冰霜的脸闪过一丝迟疑,心道只是更换外衣而已,紧张什么?
她在公馆的衣柜里找到一套馆里的男子服装,便动手给商子羡解开了衣带……
专注给商子羡更衣的镜并未发觉,商子羡闭着的双眼悄悄咧开了两道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