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用不了多久,你就该出现了。”
“啧,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没有人回应他,这里的风格依然没变,只是粉色的东西都已然被清除出去了。
只残留着一个小手臂曾有过针线的娃娃。
雾软打了个喷嚏,眉眼不耐的揉了揉发着红的小鼻子。
后背突然感到有点发凉。
“每次做饭的时间就回来了,快点拿来我的酒。”
华叔听到动静,随意擦了擦手,急忙从厨房里出来。
和蔼的笑容在见到雾软精致的眉眼那刻逐渐微微僵住。
双手放在前面,轻微低着头,试探的语气:“小姐?”
雾软带着酒,放在桌子上。
“叔叔,你不高兴。”
咬着唇,眸光有点小心翼翼的望着华叔。
扬起脸上显现的皱纹,有些略带恭敬:“小姐回来,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雾软坐在沙发上,犀利的眼神看了几眼华叔的变化。
唇角叹了一口气,瞬间又软化下来,带着一丝柔光,上前拉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当初是您救了我,所以不用这样,不管我是谁是什么样子,我永远都是您的干女儿。”
对上雾软清澈明亮的眸子,带着笑意的眉眼像极了记忆中的一个人。
拾起亲切的面容,拍了拍拉着他的芊芊细手,放在上面。
眼皮下垂的眸光中含着泪光,张了张嘴。
“救小姐是我的义务,小姐要这么说可是折寿了我。”
岁月在他身上终究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可到底是希望小姐能忘掉过往,像那样的生活着。”
她一回来,就表示这一切不会太平了。
没有那段记忆的她,可以随心所欲的活着,没有痛苦的根源。
雾软眸光闪烁,语气微微变重:“所以说我就不该存在,是吗?”
一个个都在说那个她,似乎是现在的她不配活着这个世上。
“你是她,她也是你,并没有区别,忘记那段过去,不去参与那些事情。”
雾软滑落松下手,目光铮铮的看着他。
“她不是我,我也不可能成为她。”
决绝的语气让华叔一怔,迸射出的恨意谁都无法阻挡。
一个承担着所有的痛苦的家破人亡的落魄千金,一个是被抛弃仍然心无杂质的丫头。
她只不过是雾软活着的踏脚石,当年若不是压抑的太狠,或许她永远都不会出现。
“你老了,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苟且的活着,可是我不可以。”
“你要是觉得我做错了,那你可以选择不认识我,免得惹祸上身,相反,如果你愿意透露知道的一些事情帮助我,你永远都会是我的长辈。”
这才是她来的主要目的,华叔从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雾软找了两个杯子出来,歪斜着腰手肘撑在桌上靠着脑袋,散落下来微卷的浅黄头发,倒着带来的酒溢满酒杯,红色的吊带裙尽显慵懒冷贵。
她给足了华叔思考的时间,不忧不恼的喝着。
一分一秒过去,雾软一杯酒缓缓从喉咙划过。
“我这一生已经踏进来了,生是柯家的人,死也会是柯家的鬼。”
“但我答应过夫人,不能让你背负着仇恨活着,也不能告诉你具体的事情。”
雾软在他开口的那一刻指尖停顿,似乎一旦说了她不爱听的话,他今日就难以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