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真真假假(1 / 1)玻璃心别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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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玄之又玄,不可描述,却骇得刘小余魂飞天外,竭力与脑海中的神秘力量抗争,扭动脖子。

那股力量不断加强,争执之下,剧痛传来,脑袋好似要裂开一样,刘小余生怕引人注意,拼命忍耐,可情况却变得越来越糟糕,痛苦不断升级,他几乎忍不住嘶吼出来!

孙康耀生怕受到池鱼之灾,视而不见,远远躲在角落里,只顾低头擦拭栏杆。

这时候,七位峰主已然走到平台近前,似是有所察觉,七人齐齐顿住脚步,向刘小余看来。

时间仿佛停滞了,恐惧感潮水一般袭来,刘小余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

“哼!”

一声怒哼,就如一柄巨锤,重重砸在刘小余胸膛,他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完全不受可控制的撞在平台边缘的禁制之上,又弹了回来,跌落在地。

脊椎似要碎裂,胸膛似要炸开,无可形容的剧痛,伴随着极度的窒息感一齐涌来。

他呜呜咽咽的呻吟着,拼命的张大嘴巴,唾液混合着血液,自口腔流出,他不断弯曲双臂,试图将胸膛撑离地面,换取一丝起伏的空间。

这一变故,实在突然,其余六位峰主皆是始料不及。

“老七,你这是做什么!”范清宇,也就是小乙怒斥。

施衍不屑道:“此子纵放阮天,难道还不该除!”

“墨修虽是杂役弟子,却也在宗门内登记在册,别说事情还没查清楚,即便查清了,如何处置,也当由门规定夺,你怎敢擅自出手!”范清宇喝道。

施衍似是自知无理,轻哼一声,再不多说。

“小丙”张鹤骞先是回头看了施衍一眼,像是有话要说,却又有所顾忌,按捺下来,只是微微摇头,对孙康耀道:“适才他状况有异,是何缘故?”

“回峰主的话,弟子不知,先前我二人清扫观云台之时,他并无异状。”孙康耀赶忙跪倒在地,答道。

“哎,定然是此子不甘心仙路断绝,强行修炼,出了纰漏,我这里有一颗养元丹,你先助他梳理气息,再喂他服下。”说着,张鹤骞自腰间百宝袋中,取出一枚棕黄色丹丸,交给孙康耀。

孙康耀毕恭毕敬,双手接过药丸,眼神中说不出的羡慕。

此时的刘小余趴伏在地,脸色紫涨,身体诡异的扭曲着,双手不住撕扯脖子上的皮肤,嘴里发出破风箱一般的粗重声响,浑浑噩噩之中,他觉得自己或许就要死了!

孙康耀右手掌心凝聚出一团乳白色光华,送入刘小余后背。

“额······”

长长的换气声,带着丝丝凉意的新鲜空气进入肺部,窒息感散去,刘小余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嘴唇不可自抑的上下颤抖。

随着意识的渐渐清醒,剧痛再次传遍全身,他只有拼命的忍耐。

“墨修,还不快谢过峰主赐药!”孙康耀道。

“是!”刘小余无法起身,只有勉强支撑着,跪爬向张鹤骞方向,可是微微一动,便如万千根钢针刺入脊椎,疼痛瞬间攀升至顶点,他几乎要疼死过去,丝丝血线从紧咬的牙缝中滴落。

“罢了,罢了!”张鹤骞缓缓摇头,再不顾刘小余,转身回到范清宇身旁。

孙康耀将丹药递到刘小余手中。

丹药吞下,药力行开,化作丝丝缕缕的灵气,却果如孙康耀所说,未及进入经脉,便已逸散出去,消失不见。

刘小余自然不懂这些,也顾不上这些,老老实实趴伏在地,等待命运的裁决。

范清宇威严的声音响起,“老七,你随我去天枢峰刑堂。”

施衍神情一动,正欲开口,张鹤骞却抢先说道:“大哥,你既已训斥过,又何必再带他去刑堂受罚!”

“他因私愤,罔顾门规,重伤弟子,自当受到惩戒!”范清宇道。

张鹤骞道:“大哥,老七生性急躁,你我共知;墨修是被他看中才收入门中,又与阮天一事脱不开关系,老七愤然出手,虽然不对,却也情有可原,去刑堂受罚,似乎过了吧?”

闻言,一旁的沈长逸阴阳怪气道:“二哥,你这话未免有失偏驳;老七重伤墨修,究竟是出于何故,咱们姑且不论;我只问你,这里乃是定盘峰,历代祖师神位就供奉在此处,他却在此地对一名杂役弟子动手,对历代祖师可有半分敬畏之心?”

“大师兄本就执掌刑堂,又得师尊授予宗门决断之权,自当及时惩戒,以正门规,免得弟子效仿,你一意袒护老七,可是有什么心思!”

张鹤骞轻轻一笑,道:“老三果然是一张利口!二哥只是怕引起门内弟子误会,以为咱们兄弟不和,却招来你这一番冷嘲热讽!”

话锋一转,他又看向范清宇,道:“大哥,还是饶过老七这一次吧!”

“我执掌刑堂,若是不严加惩治,以后如何约束弟子,二弟,难道还要我请出‘无锋剑’么!”范清宇道。

“无锋剑”并非法宝,而是一柄象征刑堂权威的沉重铁剑,取其“厚重无锋,威而不伤”之意,是说执掌刑堂者,当以自身威严厚重,使门人弟子自然而然心存敬畏,而非因刑罚加身,躯体伤残,叫人畏惧。

此剑一出,便如历代刑堂执掌者亲临,断不容情,就是宗主也容让三分!

“大哥······”

张鹤骞的脸色变得极不自然,想要再劝,又畏惧“无锋剑”之威,进退两难之际,耳畔忽然响起施衍的声音,“此事小弟自为之,二哥不必再争,免得引火烧身,授人以口实!

张鹤骞默默叹了口气,施展传音入密之法,“老七,你这脾气总也不知收敛,叫二哥说你什么才好!你进入刑堂之后,好自为之,切莫争强,我自会想办法救你!”

“小弟明白!”

范清宇扫了张鹤骞一眼,迈步转过平台,又走下十几级台阶,身边出现一柄长剑,光华流转,脚踏飞剑,冲天而起,向天枢峰飞去。

沈长逸,褚良翰,施衍三人紧随其后。

张鹤骞遥望天枢峰方向,摇头轻叹,“大师兄执掌刑堂,杀伐过重,伤我宗清和之气太甚,无怪乎宗门气运衰退如此之速,哎······”

旋即,他又对孙康耀道:“墨修仙路断绝,乃是可怜之人,尔等宜善加对待,切不可肆意欺凌,你送他回去休养吧!”

“是,峰主!”

“谢峰主!”刘小余也赶忙道。

张鹤骞意味莫名的点点头,正欲离去,忽而像是想起什么,脚步一顿,回头对那名彩衣少女道:“灵雨,随二舅去天璇峰,二舅见你的百宝袋太过寻常,这些日子闲来无事,特意为你炼制了一个‘幻彩手镯’,正好拿给你。”

“还是二舅最好了!既帮灵雨省下一颗丹药,还送灵雨一个幻彩手镯!”少女娇憨一笑,旋即又气鼓鼓道:“不像大舅他们,一点人情味没有,看着吧,外公回来,我一定要告他们的状!”

“灵雨,不许多事,你大舅他们也是为了宗门着想!”张鹤骞说完,带着疑惑的口气,道:“你这丫头古灵精怪,二舅什么时候替你省下丹药了?”

“这名杂役弟子这么可怜,方才二舅若是不救他,只有灵雨救他了,这么说来,二舅岂不是替灵雨省下一颗丹药!”

“哈哈,难得你这丫头有这份善心,二舅再送你两颗清灵丹,留给你以后救人,如何?”

“呀!清灵丹!二舅咱们快走!”说着,少女已急不可耐的拉起了张鹤骞的衣袖。

“你这丫头!”张鹤骞抬手,宠溺的点了点少女额头,一柄流光溢彩的飞剑自脚下出现,载着二人,飘然而去。

直待李明知二位峰主也各自离开之后,孙康耀才终于松了口气,抱怨着施展“神行法”将刘小余送回住处。

院门、房门皆已损坏,他一路畅通无阻走进屋中,将刘小余扔在床上,心中余怒未消,瞥见床边的大白猫,抬起就是一脚。

“喵!”大白猫全然没有和刘小余说话之时的高深莫测,发出一声分不清是猫叫还是狗嚎的声音,夹着尾巴逃走了。

孙康耀自不会好心到留下来照顾刘小余,待了不过片刻,就转身离去。

······

天枢峰上,三座大殿品字排列,恢宏巍峨,气象森严;正中大殿上一块匾额,“刑堂”。

范清宇高大的身形当先步入刑堂,气度沉稳,面色威严。

两名执事带领四名弟子在殿门口躬身侍立。

范清宇挥手道:“你们退下吧。”

“是!”六人稽首退下。

大殿最深处,一张条形几案,供奉着那柄象征刑堂权威的“无锋剑”,一丈二尺长,宽约两尺,虽是凡铁铸就,却因常年得仙门灵气蕴养,冷气森然,亮如秋水;两壁厢隐隐有光华闪烁,禁制之内是一个个镂空方格,里面摆列着的木匣,盛放刑堂律条。

殿门闭合,范清宇缓步行至几案下方的太师椅上,反身坐定,垂目不语。

气氛压抑,沉闷。

“老七!”沈长逸忽而一笑,一躬到地,道:“适才三哥多有得罪!”

施衍拱手还礼,“三哥说得哪里话来,若非如此,岂能瞒过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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