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领头的黑衣人突然一声喝令。
夏蝉急于跟着南宫禅奔走,没有留意到对方要如何对付她和南宫禅。但只见那余下的四个杀手发作两路,两个杀手换了兵器,从袖筒中射出众多银针刺向她和南宫禅。
两个杀手同时射出来的银针如雨一般刺来,夏蝉回头见到,正是惊呼不及,可南宫禅已经有所警觉,当即抱着夏蝉就是东跳西跳,硬生生勉勉强躲开那些突如其来的要命银针。
夏蝉明显察觉,这些密密麻麻的银针对南宫禅来说有些应对吃力,她不由得担心,若是对方再来一波银针,南宫禅是否还能轻易的抱着她躲开。
可那银针雨虽然厉害,却似乎只有一次,夏蝉回望那射出来银针雨的杀手,他们彼时已经又重新拿起刀,似乎对银针没有刺中她和南宫禅感到惋惜。
而另一组两个杀手,在南宫禅带着夏蝉躲闪银针雨之后,当即从怀中取出一物。还不待夏蝉看个分明,南宫禅躲开银针雨刚要重新拉着她逃走,那两个手持油纸包的杀手早已冲到她和南宫禅面前。
夏蝉直呼不好,白色粉末露出,她当即反应过来,是古侠剧中对付对手常用的白石灰。
“小心石灰!”
刚说完,她当即把头缩藏在南宫禅的衣袖之下。夏蝉只来得及保护自己的脸面,却是来不及帮南宫禅遮掩。
南宫禅一个回头,正是被那白石灰粉撒个正着!
南宫禅吃痛,当即痛得闭上眼睛,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可夏蝉明显感觉到,南宫禅抓握着她的手,用力的紧了紧。
他确实痛,白石灰撒在脸上,要说没事那是假的,可南宫禅硬生生的忍住,不想叫夏蝉担忧,更不愿对方得意。
即便如此,剩下的杀手见南宫禅中了白石灰粉,睁不开眼看不得路,便随即挥刀继续砍杀过来。
夏蝉已拿出帕子为南宫禅擦拭,可无济于事,这白石灰粉太细太多,一时无法全部清理干净,南宫禅就怕石灰入眼对他的眼睛造成伤害,所以不敢轻易的睁开眼睛。
就在南宫禅不停的擦拭着眼睛的同时,杀手的刀冲着闭着眼睛擦南宫禅刺过来,夏蝉来不及多想,就想着只要南宫禅没事,一定能带着她离开。
她有事总比南宫禅有事的好。电光火石,也就一瞬间的想法,夏蝉挡在南宫禅的身前,正是为他挡住了那持刀刺来的杀手的刀尖。
闷哼一声,夏蝉痛的无法言喻。
好痛啊!
她之前做过最大的手术,也不过是在左眼睑内开一个小口子,取一个害她下眼睑肿起来的麦粒肿而已。
那个时候还用了局部麻药,可如今却连麻药也没有,被人硬生生的刺了一刀。
好在,还只是刀,刀尖没有剑尖锋利,否则的话,她今日大约是要命丧于此了。夏蝉痛得全身痉挛之时,还在庆幸刺中她的杀手是个懒的,刀尖竟这般不锋利,她明显感觉没有刺的太深。
可即便如此,还是好痛,比大姨妈来要痛太多了,她以后回去就可以跟别人吹牛,形容自己有多牛逼。
她突然想到了猪,那些被人杀了吃掉的猪,是不是也像她现在这般,活着的时候,硬生生的被人剁手跺脚,剥皮切肉的?
不!她比猪惨多了。
猪是快活一生,痛苦一时,可她呢?她一个新时代的小富二代,不过才享受了二十二年的荣华,一生还没过完,就莫名其妙的灵魂互换,穿越来到这异世,吃苦受穷挨饿受怕,更是几次三番差点被人杀了。
如今倒好,直接刀入皮肉,痛的她连哭爹喊妈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直接瘫软在南宫禅的怀中。
幸好,南宫禅很快发觉,伸手搂抱住想要倒地的夏蝉,直接就杀了还未抽出刀的杀手。
也不知他能不能看清,夏蝉是痛的无法再关注任何人了,只能感觉到她被南宫禅搂抱住后,她还是想晕倒在他怀中。
她自然是知道此时还不是娇气的时候,即便她受了伤,她也不能成为南宫禅的拖累。只有她自个坚强,南宫禅才能稍微轻松些的来应对剩下的杀手。
夏蝉不敢倒下,可心里无比的想念着和南宫禅同榻的那张温暖的床。要是这一次能活下去,她一定把南宫禅早点睡了,免得此生留下遗憾。
南宫禅一招杀了刺中她的杀手,余下的杀手不敢再直接上前。
可南宫禅不敢耽搁停下来就地擦拭眼睛。他看的出来,这些杀手明显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才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他还以为是要用什么手段,原来竟是先用蜂针先拖住他,在洒出石灰粉对付他。
要不是他一时没有想到石灰粉低劣的东西,也不至于正好被石灰粉撒中脸上,他又怎么会叫夏蝉为了他受伤。南宫禅万万没有想到,平日对他花言巧语的夏蝉,竟然真的肯在性命攸关的时候替他挡了刀。
在不久之前他曾经要她证明她的真心实意,她也说过要为他证明她是对他真心实意的。没想到,这才没多久,竟真的一语中的。
早知道,他就不该要夏蝉证明。他此时明白了夏蝉对他的心意,百感交集之余,更是后悔他对夏蝉的猜疑。
而南宫禅自知带着夏蝉跑是没法跑的,他眼睛还不敢大睁开,就怕生石灰会坏了眼睛。闭着眼睛是没法在夜里找到准确的方向,而且对手没有他强大,他最好是趁着他们一时不敢再上前的时候把眼睛上的生石灰擦干。
只有把生石灰擦拭干净,他才能睁开眼睛直接杀了剩下的三个杀手,以及那个远远的跟着的黑衣人头领。杀了他们,他和夏蝉才算是安全了。
而夏蝉她只感觉刀尖抽出的时候,她的鲜血貌似小喷泉一样往外冒,一直在冒,但也慢慢的缓和了许多。
啊~她好想亲眼看一看自己的鲜血小喷泉。
可惜,无论她想怎么努力,都是痛的无法低头看一眼,痛的却只能两只手都死死的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