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五章 陪读(1 / 1)因卿不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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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冉一大早就被崔氏从床上拖了起来,丫鬟们在崔氏的指挥下扑过来就开始扯着萧冉收拾打扮,昨晚特意让府里手艺最好的老嬷嬷连夜改好萧冉的侯服,绯红色的四品官服穿在英气逼人的少年身上怎么看都是一表人才,唐狮腰带也细上,吴国公给的玉佩也挂上,这玉佩可是好东西,据说是吴国公从任城王手里抢来的,上面雕的是一只赑屃,最是能给人带来福气。

萧冉像一个布娃娃一样任由崔氏打扮,用她的话说程家的小子个个长得太粗糙,穿什么都像个大老粗,哪像萧冉,天生的衣服架子。

又叫下人拿了几双颜色深浅不一的鹿皮短靴让丫鬟在萧冉脚底下比划,还端了一盘子的紫金冠挨着在萧冉脑袋上试,可惜萧冉头发还未长成,只挑了个能勉强窟发的,最后腰间再挎上象征武官的仪剑,崔氏拍手笑道:

“好一个光彩夺目的俏小伙,也不知道将来便宜了谁家的姑娘。”

是不是说反了?萧冉一脸郁闷,可惜这个时代的铜镜照起来模模糊糊的,萧冉也无法判断自己究竟是不是个俏小伙。

骑着马身后跟着程家的护卫走在大街上,路人纷纷向萧冉行注目礼,引来旁人一阵揣测,这是哪家的衙内去迎亲?

看见姗姗来迟的萧冉,早就在皇宫门口东张西望的小黄门连忙迎了上来:“是兰陵侯吗?奴婢等您多时了,孔大人已经在东宫了,可不敢耽搁。”

轻轻一跃跳下马将缰绳递给程家家将,又吩咐他们不用等自己,然后就大摇大摆的准备进宫。

小太监提醒萧冉门口的宫卫会拦住萧冉索要腰牌查验身份,这才又折回去取了腰牌,随手又赏了小黄门一把铜钱。

小黄门慌不忙迭的拱着手谢过,说不敢收,只是一脸幽怨,哪有人会在宫里赏赐一把铜钱的,这一堆铜子儿带在身上咣当咣当的响,最多半天全皇宫的人都知道自己收了贿。

瞧萧冉是第一次进宫,小黄门虽说没拿到好处,但也耐心的給萧冉讲解起来。

您是来东宫陪读的,那就要走重明门,永福门是给下人们走的……除此之外东宫还有一道通往后宫的侧门,这是娘娘为了方便教导太子特意新开的,东宫有好几座宫殿,您需要去的那座宫殿就在重明门进去第二座,叫崇文殿,不远,今天轮到孔颖达先生给太子殿下教授论语……

一路上小黄门喋喋不休的给萧冉讲宫里的各种规矩,萧冉心不在焉的听着,头一次来皇宫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指着远处一座高大的宫殿问道:

“这就是太极宫吗?”

“哎哟我的侯爷大人,那是太极殿没错,可不能直接用手指啊,这可是对陛下的大不敬!”小黄门一把将萧冉的手死死的抱在怀里,生怕他再有什么出格举动。

指一下都不行?这规矩太大了吧?萧冉咋舌:“行行行你快松开,让别人看见像什么话!”

小黄门松开了手,只是目光炯炯的盯着萧冉,估计自己要是再指两下就能被这家伙生吞了。

太极宫实际上是整个皇宫的总称,包含了前宫,后宫,东宫,掖庭宫。前宫就是李世民开朝会以及大臣办公的地方,像太极殿,武德殿,承庆殿以及三省六部等中枢都设在前宫。以甘露殿为界,后面就是后宫,里面大小宫殿几十座,据说美轮美奂,不但房子美,人也美……

一路看着风景就到了崇文殿,一眼就看见大唐太子李承乾殿下端端正正的跪坐在一张小案几上,面无表情的听着一个老头大冒之乎者也。

萧冉连忙给李承乾行礼,老头对萧冉忽然打断自己的文思非常不悦,皱着眉头对萧冉说:“你就是兰陵侯?念你第一次来,就不与你计较,下次若再敢来迟,本官的戒尺必不饶你!”

这老头好嚣张啊?这就是孔颖达?历史上秦王府的十八学士?

连忙告罪一声,小跑过去一屁股坐在李承乾旁边,刚坐下就发现老头子又开始吹胡子瞪眼。

又怎么了这是?李承乾忍着笑意指了指自己对面的那张案几,意思是那才是你的位置。

这陪读怎么还要对坐?又不是坐绿皮火车,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多尴尬?

萧冉只好又把屁股挪了过去,刚盘腿坐下老头子又拿戒尺敲了敲案几,示意应该跪坐,以示对圣人的尊敬。

规矩可真大啊,大唐就没有椅子课桌这些东西,看来抽时间得打造一套,这样坐久了血液不通腿脚还发麻还怎么念书?

看见萧冉再无出格举动后,孔老头这才清清嗓子准备继续。

“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孔老头顿了顿指着萧冉说道:“兰陵侯来说说,圣人此话做何解?”

见鬼,我怎么知道,萧冉一脸哀愁,这老头是要给自己下马威吗?

见萧冉答不上来,孔颖达又对李承乾说:“太子殿下来答。”

李承乾立刻答道:“君子没有什么可与别人相争的事情,即便有,一定是比试射箭了,比赛时相互作揖谦让后上场,射完后,一起喝酒,这便是一种君子之争。”

说完李承乾还得意的看了萧冉一眼。

到底还是个孩子啊,这有什么可得意的?

“萧冉,老夫来问你,你既跟高人学艺十几载,都学了些什么?难道论语这种先圣文章都不曾学过?”

老子学得可多了!萧冉腹诽道,天文地理,天上飞的,水里游的……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老实答道:“没学过。”

“那你学了什么?”孔颖达好奇起来,这小子自己也有所耳闻,不太像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

萧冉张了张嘴,后世那些课本上教的东西太多了,在社会历练也学了些庞杂的东西,就是没学过晦涩难懂的经学,想了想这才道:

“小子天性疲懒,除了经学,其他都学过一点,但也算不上精通。”

对于这番回答孔颖达还算满意,一个人要想什么都懂点皮毛不难,难就难在专研一件学问上,随后孔颖达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放在萧冉面前的案几上:

“老夫听闻此诗乃你师父所作,不如你来给老夫说说此诗的释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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