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所来,有何事么?”晏则修转而问道。
晏止知他不悦了,便笑道:“并无什么事,不过来看看你,并……并替父亲问问你,太后大寿所办游湖宴,你可去吗?”
晏则修淡声道:“兄长知我一向不喜这些事情。”
晏止无奈笑笑:“好吧,那我便回父亲,你身体抱恙,不去了。”
“嗯。”晏则修点头。
这时,一只信鸽飞来,落在了梅枝上。
晏则修拆下信鸽脚上的信,展开一阅,微微一顿,随后收起信,对着晏止道:“兄长,这次太后寿宴,我前去参加,只是,今日便要启程。”
“今日?”晏止惊讶,“今日不过初三,太后寿辰可是月末。而且,你不准备在家过上元吗?”
“我有些事情,需要尽早前去京城处理。”晏则修道。
晏止蹙眉:“莫非是为了沉海?”
晏则修点点头。
晏止叹息:“好,那你万事小心。”
待晏止走后,晏则修再次展开信件,上面只有寥寥几字:“傅姑娘已至京城。”
“老三。”
“属下在。”黑衣人恭声回应。
“曾柏如何了?”
老三道:“已经用了刑,他承认了是自己控制了您偷了黄五的钥匙。钥匙已经被属下找到,还给了黄五。至于受何人指使,他还未开口。”
“送去厉堂。”晏则修淡声开口。
老三心中一惊。
厉堂……那可不是常人能待的,活不活着出来都是个问题。
“是。”
晏则修看了一眼梅枝,手中长剑出鞘,手腕转动,剑舞如飞,几招过后,他的剑稳稳接住了一瓣梅花。
而他身后梅枝,轻轻摇动。
他想起了当年她同他说的话。
“则修,再见之时,我便教你这一招‘惊枝’。”
当年一别,却不知险些生死相隔。
如今,他凭借看她舞剑的记忆,已学会了“惊枝”。
不知再次见面,她会否欢喜。
初五。
傅庭河一路北上,履雪而来。
她看着熟悉而陌生的城门,微微扣紧了缰绳。
两年前,她进入这京城时,是凯旋。
百姓夹道欢迎,帝王亲自迎接。
长枪银袍,红缨墨靴。傅小将军满身荣光而归。
却也是赴死。
两年后,她再次站在这座城门口,却是孤身一人,隐藏身份。
她牵着骏马,缓步走入了这座表面安宁实则暗流涌动的京城,繁华街道,热闹非凡。空气中还残留着属于鞭炮的硝石味,孩童咬着糖人,甜丝丝的气味就缓缓逸散开来。
天色将晚,她先选了一座客栈落脚。
老板很是意外,这年关还有人孤身一人来京城。
她只道家中无人,四海漂泊罢了。
老板约莫是可怜她,免了她饭钱。
一杯热酒入喉,她随意问道:“掌柜的,听闻皇宫要放宫女出宫了?”
掌柜的笑了:“你听谁说的?”
她撑着下颌:“我有个姐姐,入宫好几年了,前些日子传信来说估计能出宫了。”
掌柜道:“这宫中宫女儿每三年招一次,放一次,还没到时候呢。”
傅庭河点头:“噢,看来我还得等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