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吃吃!就知道吃!也没见长几两肉!话说你哪来的啊,跟着我姑姑做什么啊,吃那么多,交伙食费了吗?!”
“妈的!该死的玉树,看本小姐不揍的你满地找牙!!”
“就你这小身板,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本少爷才不想同你打架。”
“不要脸的臭和尚!!”
“下去闹去。”
见玉树同云霜一言不合就掐了起来,云夜无奈的摇了摇头,给了两人一人一脚。将人踹下楼梯,才敛着月白菱纱的衣摆,在桌边安安稳稳的坐好。
这个玉树着实是个惹祸精。
和萧白在一起的时候吵得京郊小寺像鸡圈一样,整天“咯咯咯咯”的,换到了玉西,又能和云霜掐起架来。
真心不知那样娴静的上官姐姐怎的就生出这样一个奇葩!
红鹤小玉府,是玉家嫡系旁支。
虽说是嫡系旁支,红鹤小玉府却比一般人家还要富贵显赫许多。
玉树的祖父是玉家家主玉刍老太爷的嫡亲弟弟,只是玉刍老太爷走了门阀氏族的道路,而玉树的祖父则成了实实在在的生意人。
两家同在玉西,城里百姓便以澜庭大玉府称呼玉家嫡系,以红鹤小玉府称呼另外一家。当然这“澜庭”与“红鹤”的来历是什么,恐怕只有上了年岁的老人们才知晓了吧
其实是作者君偷懒,不想解释
小玉府从商,自是和同样从商的上官家走的极近,一来二去,两家在十数年前便结了亲。
上官正诚原配夫人生的大女儿上官明芊,嫁给了红鹤小玉府的长子玉怡,生下了一子两女。
那个总是闹得人仰马翻的儿子便是玉树,玉树的两个妹妹,一个唤作玉宛,一个唤做玉俏,都是十四五的年纪,养在深闺不常见人。
而上官家续弦夫人生的儿子,便是那位鼎鼎大名的嘉云东楼楼主上官明修了!
玉树和云霜两人一溜烟滚下楼不见了踪迹,想着那两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也没人敢收,云夜便端着茶,微抿了一口,接着和云非说道:
“如果赫泽出现在玉西不是与人约好见面,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也不知道秦君远的下落,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引人注意,让越王主动找上他。”
云非脑子一转,忽然明白自家宗主话里的意思,抖了抖嘴角,没好气的一哂道:“还以为跟着他能揪出越王呢,没想到也是个无头苍蝇,真是白白折腾了这么久。”
“白折腾?怎么会是白折腾呢?你看本宗主这不是脱了身,下山了么吗?”见云非撇着嘴抱怨,坐他对面的女人托着下巴浅浅笑道:
“还有最后一块玄铁卷,要是一直被明聿师叔拘在无念山上,云非你莫不是指望那岫山岩玉能自己乖乖蹦出来?!”
云非闻言一惊,握着剑柄的手一紧:“岫山岩玉!!宗主有了那岫山岩玉的下落了?!”
半莲残玉、青圆碧玉,再加上岫山岩玉,找齐这三块古玉上的玄铁卷,他们这些在外流亡了上百年的族人,是不是就能回到北溟族地,不再受外界的打扰,过他们想要的平静生活了?!
“有些眉目了,等玉西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就去铜川。”
想到铜川阮家的归元剑阵,女人黑白分明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当然,还得先搞定那只狐狸,借个人才行”
云非当然知道她口中的“狐狸”是谁,只是这借个人
凭借他俩的关系,到底什么人是她一句话借不到,还得另外“想方设法”去搞定的呢?
正事说完,云夜拢好帷帽,站起身就往楼下走。
身形飘逸,洒脱随性,竟然也不管那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两小只。
云非随着她下楼,左右环视了一圈,也没见着人,只好留了话让店家代为转达,转身跟上自家宗主,拐过隐蔽的小巷,便消失了踪迹。
“郡主玩够了没?”
天色已暗,秦君璃背着手,看着眼前那个被前洲堵在巷子里,还不死心的爬上墙头企图往别人宅子里跳的成新柔。
成新柔坐在墙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不怒自威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瑟缩,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便放软了声音开口道:“表哥,打个商量呗你就当没看见我怎样?”
成新柔虽然与秦君璃没有血缘关系,却是崇政帝御封的郡主,唤秦君璃一句“表哥”也没什么大错,只是眼下这新柔郡主根本就没有一丁点“有求于人”的诚意,让秦君璃眼中闪过不悦,冷冷的道:
“本王与郡主素来没有交情,此次出手也是看在成国公的面子上,不知何来商量可言?”
秦君璃对自己家里的那些堂妹表妹向来没什么好感,就更别提一共没见过几次的新柔郡主了。
同样,成新柔对这位靖阳王殿下也是敬谢不敏,本来成国公独女的身份就是敏感,她从小到大见着这些皇子们都是绕道走。
想来,这竟然是第一次同秦君璃面对面的说话。
她知道靖阳王领了摄政王令接管青威军,但没想到家里的老头子竟然惊动了这尊大佛前来逮自己回家,更没想到,自己不过才到玉西两天,就被人现踪迹、堵在了这条巷子里!
眼下莫说这位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靖阳王,就连他身边那个侍卫自己都打不过,还有什么希望能逃出魔掌,溜之大吉呢?
当然,既然敢单枪匹马的离家出走,成新柔也不是随便说放弃就放弃的娇弱女子。
想着那个不知高矮胖瘦的“未婚夫”钟北亭,又想了想自己走遍大江南北的宏大志向,这位出来见“世面”的郡主咬了咬牙,往那墙头上一站,对着站在暗影里身形不显的秦君璃就诱惑道:
“表哥,你看我爹他年纪大了,又受过伤,卸甲颐养了这么多年,以后定然也不会重回石原,再领四十万青焰军戍我南秦北关。”
秦君璃不知成新柔想要说些什么,在暗影中挑了挑眉。
在他的印象中,这位成国公的宝贝女儿很少在人前露面,也甚少与同龄闺秀来往,连年前的游园会也是安安分分,没做什么出格的大事,怎得突然就干出“离家出走”这种不合闺仪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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