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雯深呼吸道:“自从做了法后老郭确实回到我身边了,我照你说的向他提出要求,他几乎百依百顺,给我在这边买了房子,汇钱给我父母盖房子,还给我买了辆宝马迷你......。”
我诧异道:“这不是挺好的吗,你花三万多换来了不止三十万,为什么要解降头?”
小雯的声调都变了,感觉要哭了,说:“老郭就像是着了魔快要把我给吃了,他都四十九快五十的人了,以前就算天天来也就一次,每次都不会超过五分钟,可现在比吃了药还猛,一晚七八次,每次都超过半小时,就算姨妈来了他也要,我被折磨的都没法睡觉了,白天昏昏欲睡,走路都疼,现在只能躺在床上就跟做月子似的,而且老郭都不管公司了,每天呆在我这,除了那事啥事也不想,我只能想着法的躲他,这会我都是躲在厕所里接你电话呢,最麻烦的是他老婆终于发飙了,上门大吵大闹,我脸都被抓破了,我要的降头不是壮阳啊,再这么下去我死的心都有了......你快想办法帮我解降头,我下午找个机会去你那找你。”
小雯说完就挂了电话,在挂电话前我听到了背景音里传出粗暴的捶门声。
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强的效果,挺吃惊的,回过神后我立即给黄伟民打去了电话,把情况说了下。
黄伟民不以为然道:“老弟,降头本来就是邪术自然是有点邪性的,它利用阴神之力强行改变正常状态,就像贩卖毒品一样,高利润是有高风险的,再说了日降的效果就是这样的啦,它是将法力全都汇聚在短短的时间内爆发出来,不像月降和年降把法力分散开来那么平稳,你想赚快钱,客户又要马上看到效果,自然有点反作用啦,安啦,只要客户能捱过这段时间什么事也没有,还赚到了房子、车子,有什么不好的?”
黄伟民并没有在视频里提醒我这事,我有些生气却不好发火,问:“那有没有办法解?”
“没有,情降不像其他降头,只能等效果消失。”黄伟民顿了顿说:“老弟,你可别犯傻,这生意只能做到这了,还解什么解,你赚到了钱她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买卖双方各取所需皆大欢喜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气愤道:“难道不用管售后服务?”
黄伟民不耐烦道:“哎呀,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啊,咱们做的是偏门生意,你还管售后胡务?这年头即便是世界五百强也没有那么好的售后胡务,都是卖出去就算完,有几个真正管你的?如果你一定要管,那我觉得你不适合做这门生意了,我只能另找其他合作伙伴,这笔生意我就当白忙了,顾问费不要了你自己拿着吧。”
黄伟民说完就挂了电话。
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只能说些好话安慰小雯,让她尽量想办法躲老郭,把这段时间捱过去就好了。
小雯说下午有机会来找我,于是我就在出租屋里等着了,只是左等右等都不见她来,打电话也关机,天都黑了。
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直接去了小雯住的小区,刚到小区就见边上有家小饭馆门口围满了群众,救护车、警车都停在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一时好奇挤进了人群,刚好看到店内地上一具尸体被警方盖上白布,法医正在提取桌上砂锅里的食物。
尸体被放上担架抬出来了,群众们拿着手机一顿狂拍,几个警察在维持秩序,示意大家退后不要拍了,但根本不起作用,在推搡过程中,也不知道哪个不开眼的扯掉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尸体的脸部一下露出来了,群众们一声惊呼都退了开去,但我却站在那一动不动,完全没了反应。
只见小雯死不瞑目的瞪着双眼,嘴角还残留着呕吐物的痕迹。
警察一把将我推开,我才回过了神大口的喘着气,小雯怎么突然就死了?!
饭店老板戴着手铐被警方押了出来,群众们议论纷纷,还有人甚至破口大骂“无良奸商”,老板欲哭无泪的被押上了警车,饭店被封条查封,门口拉上了警戒线,等警车和救护车离开后群众才渐渐散去了,直到此时我才看到了店门口摆着一块招牌上印着:狗肉砂锅。
我踉跄了下明白怎么回事了,小雯不堪忍受痛苦吃了狗肉砂锅破功了,还直接毙了命!
我没想到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当下慌了神,找了个僻静角落蹲在那痛苦抓头发,原来这钱挣的那么昧良心,不仅害死了小雯,还把一个无辜老板送进了监狱,我咬牙切齿给黄伟民打去了电话。
黄伟民笑说:“老弟,是不是想通了啊?”
我直接爆粗口问候了他妈。
黄伟民也火了,骂道:“靠北干林娘,有话好说,你骂什么人?!”
我愤怒道:“骂你都算轻的,老子现在杀了你的心都有了,你把小雯给害死了......。”
我把这事给说了,黄伟民沉默了半天才说:“没想到这么严重,这事确实有点出乎意料了,破功的事可大可小,只怪这女人运气不好反应太大死了。”
他轻描淡写的态度让我更恼火了,或许他知道我很愤怒,缓和了语气说:“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冲我发火也没用,赚这种钱就是这样,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她要达到目的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只不过她受其他环境因素影响,意志力薄弱,才导致了这么严重的后果,是她咎由自取,怪不了任何人,你要是想不开受不了良心谴责我也没办法,看样子我们的合作关系到此为止了,不过你放心,看在阿添的面子上你身上的降头我会负责到底。”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我站在那发笑,这火确实不该冲黄伟民发,小雯的死最大的责任还是在我,是我一时利欲熏心,没有考虑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又能怪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