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的主流报纸居然把头版给了一个业余球员,这太罕见了。
我浏览了下内容,赵威竟然在决赛中一人独中四元,帮助球队拿到了冠军升入乙级,同时他还得到了乙级和甲级多家俱乐部的关注,有个俱乐部甚至把合同拟好送到了他手上,报道中把赵威说成是沧海遗珠,又说业余球队藏龙卧虎,总之把他捧上了天,但对他是怎么进球的没有提一个字,明显是避重就轻了。
刘胖子还告诉我不仅是报纸,连电视台都要采访赵威了,赵威成了一种社会现象,他表弟一家现在高兴的合不拢嘴,还专门给他送来了大红包,自己垫付请佛牌的钱不仅收回来了,还赚了好几千。
我震惊的都说不出话来了,一个在业余球队籍籍无名的球员,没想到在短短一个星期就成了城市英雄,这太不可思议了。
刘胖子揽着我的肩膀说:“喂罗大师,现在我相信你不是骗子了,没想到佛牌的效果这么强,早知道这样这些年我也不用走这么多弯路了,请块佛牌就搞定了,快帮我搞一块吧,越阴越好,我不怕阴,价钱你开我绝不还价,最好能像周大福一样全世界开分店,哈哈哈。”
我没有吭声,要是都像刘胖子说的这么简单,这世上就没人努力工作了,这事肯定不对!
刘胖子见我不说话,看了看时间边走边说:“我表弟定了一桌答谢宴,我先去吃酒了,回头吃好了在来找你,把拐子大哥的事记在心上啊。”
刘胖子走后吴添说:“这小子知道佛牌的好处了,都腆着脸称兄道弟了,老罗你看。”
我没搭茬走出市场,打了赵威的号码,但根本打不通,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这小子成名后很多人找他套近乎,像我这样萍水相逢的人估计早被他拉黑了,我叹了口气回了店里,坐在那愣神,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吴添猜到我在想什么了,端了茶水过来说:“怎么样,电话打不通吧?人家成名了哪还把你放眼里,你也是瞎操心,卖块佛牌还把客户当亲人一样关心,累不累啊,对了装修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该叫老黄铺货了,我建议你最好去泰国盯着,免得他些假货来,咱们要诚信经营,可不能像他那样。”
我点头同意了,这事不能马虎确实要亲自去一趟,我问:“老吴,看到效果怎么好你是不是也想请一块了?”
吴添摇摇头说:“我在泰国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谁靠请佛牌、养小鬼就能改变命运的,要不然我早请了,厂子也不会倒了,何必等到现在?实话说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看到佛牌的效果,还确实有点心动,但就跟你说的一样,我也隐隐感到这事不对,还是脚踏实地比较适合我。”
“你能这么想最好。”我吁气说:“我之所以觉得这事不对劲是因为汤媛媛的事给了我很大的震撼,她也是先被佛牌里的阴灵弄的癫狂了,最后才出事,我亲眼目睹了汤媛媛死的有多惨,赵威才二十岁,本来老老实实的一个孩子,我真不想看到他出事,黄老邪说赵威厚德载物才有这么好的效果,但你知道要积累厚厚的功德需要多少年吗?一个二十岁的小年轻,毛都还没长全,他哪来厚厚的功德去享受对等的物质生活和?”
吴添摸着下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
晚上我就飞了泰国,黄伟民见我亲自过来进货说我不信任他,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帮我列了清单,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黄伟民带我跑了很多寺庙,去找龙婆请各种各样的正牌,也找了几个白衣阿赞象征性的请了几块正阴牌,至于纯阴的阴牌只能找黑衣阿赞,阿赞峰还在深山找适用的头骨不在住处,阿赞鲁迪不知道也跑哪去了,我们一连去了几次也没见着人,无奈请阴牌这事就算了,等以后用得着再说吧,找别的黑衣阿赞我也不放心。
黄伟民将打包好的大纸箱运到了国际快递点,我此行的目的也圆满结束了,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国了,在临回国前的晚上我接到了吴添的电话,让我暂缓回国,我问为什么,他说赵威果然出事了,就在刚刚还灰头土脸的跑到店里来找我,就像疯了一样,想让我做法把佛牌里的灵物给收了,赵威现在都被警察通缉了,好像吸毒、打假球了。
我吃了一惊问怎么回事,吴添说赵威刚才都跟他跪下了,说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一闭上眼睛就开始做恶梦,梦见一个浑身被烧的焦黑的婴儿爬到他身上,婴儿还撕心裂肺的啼哭,弄的他夜不能寐,现在白天只要听到婴儿哭声他就感到害怕,躲得远远的。
“怎么会这样?”我愣道。
“原来你觉得不对劲是有道理的,你猜是怎么回事?”吴添冷笑道。
“我不想猜,你快说啊。”我急道。
吴添将事情原原本本跟我说了一遍,赵威成名后火签了一份甲级球队的大合同,这是支准备冲级联赛的球队,他都看不上家乡的武汉卓尔了,不仅违背了梦想,连脾气都变了,这两天报纸和上都是他的消息,说他每天晚上出入酒吧夜夜笙歌,身边美女如云,还吸食毒品,最夸张的是还接受了外国博彩公司的收买打起了假球,要多堕落就多堕落。
赵威说他不想这样,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不受控制似的,稀里糊涂就干了这些事,吴添追问他到底有没有按照要求供奉,赵威誓说真的按照要求做了,不过他还说了一件很奇葩的事,我一听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这就难怪效果来的这么快了,原来阴灵怒了,给他来了个捧杀!
赵威的确按照纸条上的要求做足了,不过他还额外做了一件事,这件事并没有在纸条的禁忌事项上,他觉得不违反禁忌,纸条上之所以没有标注这条禁忌,估计是做梦都没想到有人会这么干的,可偏偏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