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心满意足的带着王盖等六人走了。
大汉朝的侍中和黄门侍郎,就这么成为了董卓的私人舞蹈教习。
在临走之前,董卓拍着胸膛跟刘协说,他会亲自甄选一批宫女送进宫中。
保证都是姿容、相貌上上乘的俊秀良家子。
还以他过来人的身份,大言不惭的给刘协传授了一些经验。
他似乎已经忘了,他把雒阳宫中,祸乱的一塌糊涂的事情。
刘协对此只是报以腼腆的微笑,一一应了下来。
他需要这个老贼教吗?
后世那些不论是身材、长相还是技术都堪称一流的老师,哪一个经验不比他强?
井底之蛙罢了!
和董卓的初次交锋,以刘协表现的像是一个乖巧的儿子而告终。
带着第五通,走进了温暖的天禄阁中。
刘协脸色十分难看的蜷缩在榻上,习惯性的咬着毛笔,陷入了沉思。
他在考虑到底要不要给皇甫嵩传信,这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
董卓的耳目无孔不入,这个消息若是传递出去,他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恐怕都得废。
可若是不传个消息,刘协这心里实在是难以安稳下来。
皇甫嵩的能力就算是再强,他短时间内恐怕也招募不到足以和两万精良部队作战的人马。
屯田营的战斗力,刘协是有些信心的,但奈何人数实在是太少。
在几万人的大战中,几乎很难起到作用。
但就算他冒着风险,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好像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许久之后,刘协鬼使神差的在纸上写下了“造化”两个字。
现在就看皇甫嵩和屯田营的造化了。
这件事,他除了坐等消息之外,没有办法。
第五通屏住呼吸,躬身侍立在一侧。
他看得出来,陛下的心情很不好,于是他连呼吸都不敢稍微大一点。
在世人,在朝臣的眼中,如今的大汉天子,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傀儡。
但当今陛下到底如何,最有发言权的,第五通觉的只有他。
就今天在未央殿上的事情,第五通都没有想到,陛下竟然会想出那样一个办法化解。
虽说失了九五之尊的威严,但真的是神来之笔。
他当时在心中可暗暗喝彩了许久。
尤其是看着董卓那怡然自得的样子,第五通更为陛下感到兴奋。
董卓以为的如何不要紧,第五通知道陛下想要的是什么。
……
扔下造化那两个字之后,刘协再度钻进了他那个所谓的实验室。
至于朝政,董卓都回来了,还要他做什么?
与其为皇甫嵩他们提心吊胆,还不如转移注意力,搞搞研究。
电,他现在已经有点眉目了。
只要把这玩意弄出来,他娘的,他刘协就是这世间的神!
就在刘协再度把自己锁进小黑屋,静待右扶风战局的时候。
刘侑正带着大量的财宝,结交董卓麾下那些将领。
也就在这期间,年仅八岁的诸葛亮,刚刚丧父,跟着他的叔父诸葛玄抵达豫章赴任。
这位被后世严重神话了的蜀汉丞相,此刻的境遇说不上有多么的好。
诸葛玄这个豫章太守,乃是刘表上书,袁术任命。
但朝里面的人,有他们的想法,他们又任命了朱儁的儿子朱皓为豫章太守。
于是这俩人就在豫章打起来了,你领兵,我借兵,最后以诸葛玄的失败而告终。
这看起来像是地方官员之争,但其实却是两大派系之争。
这些事情,对于此时的刘协而言,其实并不要紧。
唯一有影响的,大概就是袁绍和韩馥这帮狗贼正在商量着立幽州牧刘虞为帝。
想把他这个小儿皇帝给废了!
不过,这对于刘协而言,好像也没有什么影响。
毕竟他们应该是不可能成功的。
而且,刘虞的儿子刘和,好像刚刚被他给送给董卓了。
哎呀,失策了。
刘协一边娴熟的烧着铜丝,一边回忆着最近的历史大事。
然后他恍然间发现他搞错了一件事情,这个刘和是典型的亲袁派,应该利用一下的。
可惜了!
不过等他们给董卓的那个婢女教完舞,也还是能找补回来的。
驱虎吞狼啊,他怎么把这么关键的一号人物给忘了呢。
思虑既定,刘协抛开这些没用的想法,将注意力专心致志的放在了烧铜丝上。
这些玩意,都是他亲手一根一根捋出来的,手都快干废了。
时间的飞逝恍若白驹过隙,当刘协又苦熬了两天两夜,从天禄阁那间专门设置的实验室里钻出来的时候,案几上安安静静的放着一份没有任何署名的折子。
刘协扫了一眼,冲正伺候他更衣的第五通问道,“这折子是怎么回事?”
第五通看了一眼,很是惊讶的说道:“陛下,这折子,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刘协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你的意思是这天禄阁除了朕与你这个狗东西之外,还有其他人能进来?”
“不,不可能啊!”第五通瞬间面色大变。
他立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些折子往常都是他拿进来的。
这桌案上突然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本折子,还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
刘协面带警惕,拿起了那本无名折子。
他这才注意到的,在那折子的右上角的,有一个隐隐约约刻出来的八角灯笼标记。
引路者!
这是引路者送上来的?
刘协震惊的目瞪口呆,他好像从来没有跟岑三那个小鬼说过自己是皇帝。
他怎么知道的?
苦笑一声,刘协翻开了折子。
看样子,岑三这小子是想给他展示一下引路者的能力啊。
第五通看到刘协的表情终于恢复了正常,似乎还带上了一丝的笑意,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胸膛。
“陛下,这折子……”第五通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他很好奇,这本差点葬送了他小命的折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协笑道:“岑三那小鬼送来的,是一份战报。”
第五通的脸色刷的一下冷了下来,咬牙切齿的嘀咕道:“岑三,这兔崽子,奴婢一定找机会弄死他,竟差点害死奴婢。”
他嘀咕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刘协还是听到了,猛地看了过来。
第五通一怔,嘿然笑了一声,“奴婢就是开个玩笑,这小子鬼鬼祟祟的递个折子,差点酿成大祸。”
“这小子估计是想给想朕展示一下实力,所以才这么干的。”刘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