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北陌坐了起来,看着白阳道:“师父,这么多人都想杀我们,你要是一个个的杀回去,什么时候才能杀的完?”
白阳讥笑了一声:“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风北陌拉住白阳的手腕,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可是,他们占用了我们的时间啊。”
白阳一愣,生硬地回了句:“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吗?”
风北陌扫过白阳略微发红的脸颊,笑的真诚又宠溺,眼睛里全是璀璨的光。
“可是我的脑子里全是师父,想每时每刻都和师父在一起......这些人一直来打扰我们,师父要是不想办法处理,不就是任由他们摆布我们的时间了吗?”
白阳起身的动作一僵,又坐回了床边:“呵呵呵,你倒是尽会说些漂亮话。”
风北陌回应了一个甜甜的笑:“哄得师父开心,就是我最重要的事,我乐意说这些漂亮话。”风北陌继续道:“师父,那你知道是谁想刺杀你吗?昨晚那批人的余党?”
白阳脸色一冷,满脸不屑地道:“不只是他们,还有很多人想杀我吧,但无非就是我得罪过的那些人,还有想杀人夺宝的人罢了。”
风北陌睡的床正靠在墙边,推开窗子就能将外面的光景一览无遗。
客栈外,原本茂密幽静的树林间,此刻藏满了男女老少。
男的女的黑衣彩服的,都像赶集似地占满了每一颗树的背面。明明大家一偏头就能看见彼此,可此时都心照不宣的保持了无视对方的存在,他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也就暂时可以和平共处。
只是在白阳每次出来捏人头的时候,又各自散开或者伺机偷袭。
在一堆刺客中,风北陌注意到了一名,穿着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黄衣少年,他正用不符合他年纪的眼神,虎视眈眈地盯着客栈。
少年也感受到了风北陌投去的目光,他微微偏头,就和风北陌对视了。
只是在月光的照耀下,这个眼神中的敌意,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可少年却看不清屋内的情况,他只是本能的感觉,有道视线正看着自己。
“那小孩是你的仇家,还是想杀人夺宝呢?”风北陌问道。
白眼顺着风北陌的视线看下去,想到了些什么。
最后敷衍地说了句:“他爷爷被我杀了,接着他爸爸又来替父报仇,结果一家子全是废物,到现在就剩下这一个了吧。”
风北陌感觉到了白阳的敷衍,忍不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今天还想过,要不要化干戈为玉帛,干脆继续吹吹枕边风,说服白阳去“赎罪”。
他带着白阳一起,让那些人原谅她曾经做过的错事就行了。
结果这随便指了一个人,就是被白阳杀的快断代的深仇大恨......这放谁身上都不会原谅她吧。
风北陌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先不说白阳这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不可能去道歉赔罪,最后不管他怎么劝说估计都是无用功。
会这么说,其实是因为风北陌也了解白阳,他们在某方面有些类似。
比如说他自己不也是很奇怪嘛,他明知道白阳是个尖酸刻薄小肚鸡肠又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可还是就喜欢上了。
这一喜欢上就一发不可收拾,就连白阳为数不多的几个小优点,都被他无限放大。
风北陌觉得,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自己喜欢白阳这事要是被风朔知道了,他肯定会气的咬牙切齿吧。哦,不对!据可靠证据来看,风朔似乎也喜欢白阳啊。
哼,原来英雄和狗熊,也有所见略同的时候。
抛开其他恩怨不谈,就算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风朔如果阻止他和白阳在一起,他也绝对不会听的。
所以,在这方面他很能理解白阳的感受,因此化干戈为玉帛计划,就这么放弃了。
白阳说完就沉思了一会,这才抬头问道:“风北陌,你去过男奴族吗?”
风北陌嘻嘻笑着,语气轻快:“我当魔主的时候,一步也不能离开魔宫,不然那些人就会篡位了。”
“呵呵呵,真是没用,连自己的手下都管不好,重生也算是种解脱。”白阳话是这么说,可却再也没了要起身的架势,只是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松开。
风北陌配合地松了手,躺在床上等待检阅。
白阳浅笑了一下,玉手一挥。
躲在树后的黄衣少年就凭空朝着客栈飞了起来,速度飞快地融进结界。
周围的刺客们都开始人人自危。
原本到刚才为止,只有当他们组团靠近时才会被被捏爆脑袋,可是黄衣少年像是被选中了似的直接被抓走了。
他们以为白阳现在开始主动抓人杀了!
被抓走的黄衣少年也是这么想的,周围的景色倒退的很快,可他还是看见自己先进入了客栈的大门,接着飞过木头做的楼梯来到二楼这间房间的门前,才骤然停了下来。
现在,他又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少年忍着疼痛一声没吭地爬了起来。
他知道,白阳抓他进来,定然是想和自己做个了断,他这次听说了白阳的行踪后,本就是做好了必死的决心才来了这里。
到了如今的局面,他也不再纠结,整理了下衣袖,就准备体面地推门进去。
“别进来。”带着白阳威压的声音阻止了少年的行动。
少年立刻退回了原地。
虽然体面的找死,不会丢了家族的脸面,可是他觉得还是给自己留个全尸比较重要。
这一系列事件在风北陌看来就是一瞬间完成的,差不多就是白阳一抬手,门口就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风北陌不明白白阳的用意,怕说错话影响了她,可又不想让门口站着个人,于是小声道:“师父,要不先让他进来?”
白阳习惯性地瞥了风北陌一眼,语气却没有多凶恶:“胡说什么呢,这是你的地盘,让他进来做什么?”
风北陌甜甜一笑:“我的地盘和我的人都只准师父能进。”
白阳一噎,立马起身,还假装不耐烦道:“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给我好好休息不准起来!”
说完白阳快步走出房间,像是后面有什么在追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