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的侍卫小声喊道，“红袖姑娘。”

红袖道，“什么事？”

“八皇子来找，想跟殿下叙一叙。”

“您看？”

八皇子来找。

除了大皇子外，她家殿下跟其他皇子可不热熟。

此番来找，多半是关于皇家那一摊子事了。

红袖虽然不太懂这些，但她在宫里待了那么久，总是知道些的，反正在红袖眼里这一摊就没什么好事。

蛾眉轻蹙，红袖长长的睫毛晃着。

“我先去向殿下禀报，你们别怠慢了八皇子。”

“是。”

红袖进去，在苏渊耳边语道，“殿下，八皇子来了。”

“什么事？”

“他没说，只说想叙一叙。”

苏渊道，“让他进来吧。”

“是。”

八皇子苏玉被请了进来。

苏玉是八皇子，苏渊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今年十一，比苏渊大四岁。

值得一提的是，苏渊前几个哥哥全都是苏倾天在继位之前生的，只有苏渊是在苏倾天继位之后，所以从苏渊开始，他与其他皇子的年龄差距就大了些。

苏玉进了临渊宫，远远的便瞧见了挺直如青松般坐在亭子里的苏渊。

苏玉今年十一岁，发育也较寻常人早，看去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也是稚气未脱，但相较寻常同龄儿要成熟得多。

苏玉走前。

红袖礼貌的说了声，“见过八殿下。”

苏玉嗯了一声，坐到了苏渊旁边，“九弟。”

“皇兄有事？”

“这......算是有事。”苏玉看了一眼红袖。

苏渊道，“红袖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红袖甜甜一笑，很享受自家主子的信任，她是自己人。

“这......那好。”

“我便直入主题了。”

八皇子苏玉道，“九弟，你对皇位有想法吗？”

“......”

红袖抿了抿嘴，她不发一言，觉得自己该回避一下。

苏渊抬头，目光扫过苏玉，“什么意思？”

“......为兄便明言了。”

“九弟，我想投入你的阵营！”

苏渊沉默，“原因？”

“原因......你也知道。”苏玉说道，“如今这皇室，大哥，三哥，五哥，三条小龙势力庞大，竞争激烈，将其他皇子的光辉全都抹了去。”

“其他皇子想再发光发热，与他们三个竞争非常困难。”苏玉道，“所以现在这局面也清晰了。”

“除了大哥，三哥，五哥之外，其他皇子要么就放弃自立门庭竞争的想法，加入其中一位的大军，增加其实力，要么就高高挂起，不要参进这趟浑水，事后做一个与世无争的逍遥王。”

“二哥他们不想做逍遥王，逍遥王没有实权，也没有地位，活着等同于被囚禁，所以他们选择了一个阵营加入。”

“而我......位置很尴尬，因为我年龄还小，能力磨炼也还不够，去了其他哥哥的阵营，也得不到多大的重用。”

“所以我想......只有九弟你了。”

苏渊看向外面的天空，鹅毛细雪无休止的下着，“你想要权利和地位？”

苏玉苦笑道，“不，权利和地位能给我自保的能力。我只是想自保，想正常的活着。”

“做了逍遥王，或许能自保，但一定不是正常的活法。”

苏玉深呼吸一口气，又说道，“九弟，现在朝堂明眼人都能看出，父皇的态度很迷，他有意把你拉进夺位的漩涡。”

“先前说自己也是九皇子开了你的视野，后来冬会又直接赐你皇城兵权，天然给了你很高的起点，再加九弟你自己的圣武之能......皇帝之位距离你很近！”

见苏渊还在思考，苏玉又劝说道。

“九弟，局面已经到这里来了，而今即便你不想参与这场漩涡，他们也会找你，你无法再置身事外。”

苏玉分析道，“你我年龄虽尚小，但今父皇安康，撑到我们成年扩张势力绝对没有问题。”

“待到几年之后，我们必然能成为皇位争夺的第四条龙，一争大夏山河！”

等苏玉说完，苏渊看着苏玉，“乏了。”

“？”

“乏了，想歇息一会儿，皇兄请吧，渊不远送。”

“......”

苏玉起身离开，“我希望九弟好好考虑考虑，这关乎你我的未来，我......不想莫名其妙被夭折。”

送走了八皇子，在一旁一直屏气不敢出声的红袖才长长舒了口气。

“殿下，刚才八皇子说的？”

“他说的很对。”

“那您的意思是？”

红袖担心起来，她实在不想自家主子还那么小就陷入阴谋诡计的洪流中。

红袖被冻得通红的脸更多了几分急色。

“我的意思......”

苏渊道，“去煮碗汤给自己暖暖吧。”

说着，苏渊起身回屋，“回屋烧暖炉。”

“是。”

红袖跟着苏渊回屋，一阵寒风吹来，让她打了个喷嚏。

红袖不敢抬头，怕让主子见笑。

真是的，明明今天天这么冷，她应该多加衣服的。

“煮汤去吧，孤也想喝了。”

红袖如蒙大赦，连忙跑了去煮汤。

膳房有火，在那边煮汤的时候，她能先烤暖和了。

漫天的霜雪轻缓飘着，宫中又到了最‘寒冷’的季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