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送死的人头颅掉在了看不见身体的地方,他们的血灌满了那条深深的线痕。
线痕变得赤红夺目,在这漫天霜雪里极为醒目,似是在通过这抹刺眼的红来警醒他们什么。
一时间,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再也不敢朝着说出去求医之类的话。
苏渊是认真的!
三天过后找不出凶手,他们所有人都一起死!
停歇片刻后,学府众人又开始互相指证,说这个是真凶,那个是真凶,苏渊只是看着,不插手。
他说了,他只要真凶!
苏渊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愈加急切起来。
在这风雪里,在苏渊那恐怖的威压下,蛊虫的发作时间似乎比他说的还要更快。
他们慌了。
有人开始在身摸索,希望找出什么灵药来遏制蛊虫发作。
趁这个时机,人群中,有几个人露出了异色。
这时,苏渊突然开口了,“真凶自然可以吞饮解药保命,但三天后还活着的人,无论是不是真凶,孤也不会让他活着!”
“另外,你们可以尝试一下,看孤能不能从你们中间分出是哪些人吃了真正的解药。”
苏渊这么冷不丁的来一下,人群中有异色的几人顿时没了想法,急切躁动的神色在他们脸浮现。
而其他打算吞饮药物的人止住了嘴,也不敢再吃,以免被当成真凶处理,反正吃了三天后也得死。
“快说啊!你是不是幕后主使!你是不是勾结了反贼!”
“你一定是!你快承认!”
“不是,我不是!是他!搜他的身!他刚鬼鬼祟祟的,身肯定有解药!”
“解药!快给我解药!”
群人又开始沸腾,疯狂找寻着真凶。
在生死的威胁面前,大部分人的反应与表现极其真实!
只有少部分学生还能保持镇静的留在府主张善旁边,在一旁复杂看着,看着这些往日里彬彬有礼的人一个个大变了样。
这就是皓月学府吗?
张善摇头叹息,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现了真形,真是......皓月学府今日是把脸都丢光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天空越来越暗沉。
有人已经察觉到了体内出现了异常。
有人出现了风寒症状,开始咳嗽起来。
他们疯了!
疯狂的人则更加疯狂!
他们开始把矛头指向了平日里不敢不敬的夫子们,对夫子们大声斥问。
夫子们阴沉了脸,给了他们一人一巴掌才老实了下来。
真凶的寻找似乎要出现分隔了。
“我受不了了!!”
一个人大吼着,受不了这种暴风雪与恐怖威压重合,以及这诡异氛围的三重压力!
他吼着,跑到了红线外。
苏渊眼神冷冽,两道冷光打出,这个生命便永远的留在了冰雪中。
嘶!!
一个生命的消失再次给众人醒了醒精神。
刺目的鲜红冲击着他们那颗已经被高压碾得脆弱的心。
“不不......”
“我想活!”
“我不想死啊!”
“凶手!你一定是凶手!你快去认罪啊!!”
这时,苏渊见他们的心理防线已经到了一个点,便说道,“孤希望有人主动站出来。”
“主动站出来揭发同谋者,孤可以格外开恩饶他一命。”
“孤以皇室,以孤苏渊之名起誓,孤不杀他。”
“但只有一个,孤只会饶恕最开始揭发同谋那人,其余幕后主使都必须死!”
“活命还是死,你自己选择。”
说罢,人群中有好几个人眼神不对劲起来。
疯狂的众人察觉到了身边人的异常,“是你!你眼神飘了!是你对不对!”
被指到的人连忙否认,顺带看了看其他几个人。
其他人里,有人沉默。
沉默的人看了看四周,眼中神色在变幻。
紧接着,有人抢先开口了。
“是我!”
苏渊朝他看了去,其他人也都朝他看了去。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儒生。
他穿着一袭深青色长袍,头扎着发髻。
“严夫子?”
“严夫子你怎么会......”
严夫子不理会旁人的看法,说道,“你刚才说的话可算数?”
苏渊道,“孤不杀你。”
“好!”
严夫子道,“我承认,蛊虫是我们让韩雾余他们带进皇城的。”
“我们?都有谁。”
“我,许夫子,顾夫子。”
被点到名字的许夫子和顾夫子脸瞬间拉得老长。
身旁那些人不敢置信的眼神纷纷锁定了他们。
许夫子和顾夫子,平常那么古板的人,怎么会......
苏渊又问,“是复天会指示你们的?”
“是。”
“那蛊虫来自辽夏?”
“是!会主特意从辽夏找来的蛊虫,会主许诺辽夏之主给他西境三分之一的领土。”
“解药是什么?”
“石江粉,冲饮服下,可杀灭蛊虫。”
苏渊又看了看许夫子和顾夫子,“他说的可对?如果不对,那便是刻意隐瞒,你们只要纠正了,孤便把活命的机会给你们。”
许夫子和顾夫子闻言,立刻动起了脑子,想怎么才能编些理由让苏渊相信。
然而,没等他们说话,苏渊的身影便已经从马消失,到了他们的身前。
唰!
魔掌探出。
苏渊将许夫子的头颅捏了个粉碎!
西瓜爆开!
猩红的血液染红了苏渊的大氅,也染红了他的头发。
他越来越像一个杀人如麻的魔神了。
“你们犹豫了!”
苏渊的魔神之眸盯着另一个顾夫子,爆发了滔天杀机!
鲜红!赤红!猩红!
红,成为了顾夫子最后看到的唯一色彩。
紧接着,顾夫子在魔神的发泄中永远的离开了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