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我明明收的是钱啊…”
阿才越说越无力,几乎带着哭声,面无血色的向老板投去求救的目光。
老板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现在也慌了神,手足无措,看着柜台的冥币,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要不……要不烧了?”
老板试探道。
“对……对,烧了,烧了就没事了。”
阿才连连点头道,掏出打火机对着冥币,可手发抖打了几次都被打着。
“干他老母的!”
越是心机越是手忙脚乱,阿才面色发白,咬牙发狠的骂道。
啪!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握住了阿才打火的手。
“谁他妈的……”
本就心烦气躁的阿才抬头就要爆粗口,却对双沉着的眼睛。
“马……马明哥?”
阿才呐呐道,不知为何,看到马明眼睛时,他急躁的心情被压制了下来,恢复冷静。
“给我吧。”
马明松开手,从阿才手中接过冥币。
“马明啊,这事邪乎,你就别插只脚进来了,免得惹祸身。”
老板也稍微平复了下来,见状不由劝道。
“在哪收到的钱。”
马明盯着阿才问道。
被对方注视,阿才本能的无法反抗般,将事情的经过说出。
今夜他如往常班,到处跑腿送外卖,突然接到单大单子,不过送的地方很偏,也是看在单子大,外卖服务费高才接的。
对方要了几人份的外卖,送到一处村屋。
与其他区随处高楼大厦不同,新界由于丁权和保护环境等复杂原因,还保留了许多村子风貌,偏僻的小路,散落的自建楼。
鱼塘农田,祠堂祖庙。
阿才送的地方就是在村子里的一栋村屋。
骑车进村,深夜里只有月亮的微弱光线,车灯照得距离有限,路有些还是泥石,边是田地鱼塘。
时不时有犬吠传来,独自一人的阿才不由感到心慌。
还好,虽然费了不少功夫,还是找到了那栋楼,可奇怪的是,明明叫了外卖,楼里却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敲门按门铃也没人回应,唯有打电话了。
电话通了很久才被接听,嘶嘶沙沙的传来杂音,阿才忍着发毛的感觉听下去,才听清一句话。
让他把外卖放在门口。
阿才照做后,便听到屋内传来脚步声,断断续续的,然后从底下门缝塞出折着的钱。
“我拿到钱后明明点过的,看看数目对不对,那时真的是钱,不是这些。”
阿才目光还畏惧的看了眼马明手中的冥币。
“对了!”
阿才忽然响起了什么,翻找着口袋:“我数钱的时候发觉对方给多了,我以为是小费,就袋了起来,找到了!”
只见他将手从口袋里掏出。
“嘶!”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看到手的沾着血的冥币时,阿才顿时倒吸凉气,目光呆滞,浑身发冷颤抖,难以接受的不停摇头。
“冷静点,继续说下去。”
马明从他手中取过冥币,拍了拍他肩膀。
阿才勉强平复后,继续说道。
他当时数了数,发现多出几百快,以为是小费,美滋滋的就袋起来,然后骑着车返回。
在路还被一条凶神恶煞的大黑狗狂吠的追着,直到离开村子大黑狗才停下。
听完阿才的话后,马明大概了解是怎么回事了,将手中的冥币揉成一团后,沉声道。
“这多出来的,是你的买命钱。”
“什么!?”
阿才大惊失色的喊出声,哭丧着脸摆手道:“我以为是小费而已,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顾术在旁听到了事情经过,马明这时也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默契的点点头,表示可以去看看。
“行了,这事就交给我处理了,早点回去洗个澡睡觉,不要想太多,明天醒来就没事了。”
马明拍了拍阿才的肩膀。
“老板,买单。”
顾术这时也走了过来。
“不用了,这餐算我的。”
老板勉强露出笑容,对马明迟疑道:“你真的能处理?”
“放心。”
马明露出抹让人安心的坦诚微笑,摆摆手,跟顾术离开。
……
祠堂村。
顾术看着路牌的三个字。
出租车停在了路边,这是条山道,两旁都是山林峭壁,偶尔有几个巴士站和散落的村子。
寸土寸金的巷江,像这样的村屋是不少人寻求大居住空间的选择,价格相比较市区的住宅来说低得多。
就是出入不方便,基本每家每户都最少一辆车。
马明将车停在了巴士站牌的位置,对于把罚单当废纸的人来说,算是基本操作了。
沿着下坡路进村,是片大空地,停放了许多私家车。
经过停车场,根据阿才的描述,沿着条狭窄的小路继续前行,除了停车场周围的村屋较为密集外,深入村内后。
可以看到大片的农田水塘,远处是山林,不时传来几声犬吠。
今夜的云不太厚,苍白月光洒落,路况不算摸黑,依稀还能视物。
走着走着,顾术望向前方,看到有红色光点隐约闪动,在黑夜村里异常的瘆人。
祠堂的红灯笼。
顾术双目凝视会,猜出晃动的红点是什么。
村里有座古旧的祠堂,以前村里的村民都是同源同姓的本家,后来时间变迁,不少村民搬出市区,新的人入住。
祠堂逐渐破败下来。
后人没打理,新人不相关,祠堂村名字因这座祠堂而来,可祠堂却鲜有人问津。
“那里应该是祠堂的红灯笼,经过祠堂,差不多就到了。”
马明抬了抬帽檐,注视着红点道。
深入村子后,脚下的混泥土路早就变成了泥石,可随着接近祠堂,路况变好,铺了水泥。
看得出年月已久,水泥路龟裂。
顾术打量着祠堂周围,祠堂虽然破旧,但规模不小,前方是个水塘,能看出以前村子应该是挺繁荣的。
祠堂大门挂着两个大红灯笼,木门紧闭。
祠堂门怎么关了?
顾术疑惑的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