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5章 等闲变却故人心(下)(1 / 1)皑皑如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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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方才怎的忽然这般性烈如火…看来我果真想的没错…”

二人相拥片刻后,高子玦忽地展颜,释然而语。

青羽一听此言,忙挣脱出他的怀抱,双手环抱,目光灼灼地开口道:

“我难道会因为月信对你发无名火?”

“你…从前因为月信心情不佳的时候好似也并不少……”

高子玦低声嗫喏一句。

“哼!看来你还是丝毫未意识到错误嘛!

你自己回忆回忆,你是说了甚,我才突然恼的?”

青羽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竟颇有居高临下之势。

“说到龄儿?”高子玦反问。

青羽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未想到你对她的不满竟已到了一提及就要迁怒我的地步了,是我不该……”

高子玦话未说完,便被青羽打断道:

“你……还是未能理解我的意思……

我不悦是因为你自安阳之时起便就对龄儿有诸多留意,没想到你除了暗中调查她之外,竟在接风宴上也注意到了她……

我不喜……我不喜你这般留意另一个女子,从安阳那时,就已不喜了,眼下只会更甚。”

青羽小嘴噘得极高,将心头的不满和醋意尽数倾吐而出,模样看着甚是可怜巴巴。

高子玦立时恍然大悟,脸上的笑意随即加深,而后又缓缓荡漾开来。

“原来我的好娘子是喝醋了”

高子玦复而将青羽揽入怀中,携着双眸之中的桃花柔波深情凝视着她,随后又伸手宠溺地刮了刮她娇俏的鼻尖。

若不是恰逢你的月信来访,我今夜倒是极想再次与你对月共浴一番

“是,我是喝了醋,还不止一两口,你倒是好生给我解释解释。”

青羽突来的嗔怒之意早已消散,但还是想知晓高子玦的用意。

“遵命我的娘子大人!

那我就从一开始在安阳遇见她说起吧。

那时你与她在唇脂铺上相谈甚欢之时,我便见街角有一人一直鬼鬼祟祟地朝你们的方向窥看,

那人有一枚甚是打眼的腰牌,那腰牌来自洛城之中一个有名的商帮。

因为那个商帮仗着其一家独大之势,在洛城之中欺行霸市。

我当时原以为是你因热血义气,路见不平而惹上了商帮的人,他们才欲在暗中图谋不轨。

不若,那人便应是和龄儿有关系,所以我才一面留心着那人的动向,一面向你打听你与龄儿结识的经过。”

高子玦将当日在安阳之时,自己的心理活动与所见所闻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青羽。

此前他之所以有所隐瞒,一是因为自己未认清自己对她的感情,怕暴露自己对她的在意。

另一方面,亦是他从不做无保证之事,不言无确凿证据之猜测,生怕引起身边人不必要的担忧。

“竟有这回事?我从未和什么商帮的人打过交道,在安阳除了龄儿这一我路见不平而结识的意外之人,我最熟识的,便只剩阿文了。”

青羽微蹙峨眉,在略感后怕的同时,也对高子玦油然而生一众仰慕之情。

他竟能在一个陌生环境中觉察到如此细微之事,他明察秋毫的能力不可谓不强。

“和阿文并无关系,有问题的是龄儿。

在你将我们引去安阳城郊赏睡莲的路途上,我使了一计,让一直跟踪我们的那人露出了马脚。”

高子玦露出一抹极为得意的笑容。

“计?难道是……难道是你故意让龄儿险些跌倒,以此来观察那人动向?”

听了高子玦的话,青羽忽然灵机一动追问一句道。

“你果然聪慧过人,丝毫不会被醋意冲昏头脑!”

高子玦噙着笑,突来一句打趣之言。

“你太低估我了!我沉静起来可很少有人比得过,所谓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就是对我最好的形容!”

青羽扬起笑意,面上亦有几分与高子玦此前如出一辙的怡然自得之色。

“动如脱兔?我看动如疯兔更贴切些。”

高子玦挑挑眉,面上再现无奈苦笑。

他一想起青羽约莫半个时辰前,咆哮着对自己提刀相向的姿态,现下手心还有些发冷汗。

“略略略!就算是疯兔,亦是一只绝世可爱的疯兔

不跟你贫嘴了,你快些接着讲吧!”

青羽对着高子玦吐吐舌,模样灵动可爱至极,让高子玦直想挼。

但见她募地转换回的认真神色,便暂时敛住欲使坏的心神,复而凝睇正色而语。

“当日我特意殿后,眼见你跃过了那枚乱石,又故意未提醒龄儿注意脚下,

果然,在她险些跌入涧沟之际,那人在不远处现身了,

借着正好的日光,我又瞥见了那枚闪烁着的腰牌,以此人对龄儿安危的在意之举,想必龄儿定与这个商帮有某种联系。

所以我才会劝你离她远些,一是怕她继续觊觎你女扮男儿的身子,二则担心她背后的势力会对你不利。”

高子玦又将那日发生在溪涧边上之事的起因和真相对青羽如实道来。

“嘿嘿,原来你那时候就这么关心我了呀我还以为你是对龄儿动了什么心思呢……”

青羽听罢高子玦所言之词,心头顿时被甜蜜笼罩。

我和他那时候,应当就已经是双向暗恋的状态了吧?

能被自己暗中喜欢的人这般注视着、在意着,这种幸福不可比拟。

“可你当日还抛下我直奔竹林寻阿文,我对你心悦于他的误会便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高子玦撇撇嘴,故作委屈。

“其实有误会也是好事,这样我们才知晓自己对彼此的在意程度有多深呀

不过…你又是为何觉得龄儿会与安姐姐相识的?”

青羽见高子玦委屈巴巴的模样,索性更加乖巧地环住他的腰身,在他怀中撒娇似的磨蹭。

高子玦很是享受青羽撒娇时的温柔之举,享受到连眉梢都带着淡淡的笑意,于是他索性合上双眸,轻启双唇道:

“我曾派追风者暗中跟踪她,后来查到她是吴东之女。

这个吴东现在朝中担任要职,专门管辖我国的工商业,是洛城有名的依靠发展商贾起家,而后买官进爵于朝中任职的一大特例。

因此,我曾在接风宴之时,特别留心观察过吴东,而在他身边落座的,果不其然,便是龄儿。”

“她果然不简单,只是,这吴家又和安姐姐扯得上什么关系?”

青羽听罢,并不觉着太过惊讶。

毕竟以龄儿身上隐约透露出的气质来看,青羽早知她绝非一般商贾人家的女子,而据她不经意之间流露出的戾气来判断,她亦绝非善类。

“你可知龄儿的全名是何?又在家中同辈之中排行第几?”

高子玦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青羽摇头以示不明。

“吴襄龄,是吴家幺女。”高子玦给出了答案。

高子玦话音一落,青羽便当即明白他话中内涵,顿时茅塞顿开,但双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之色。

“我虽不知安姐姐姓氏,可她的名确是襄安无疑,

她二人名中都嵌着一个襄字……难道……”

“嗯,我虽未着手调查过襄安姑娘,但想来她二人是亲姐妹的可能性极大。”

“可……她二人的气质性格,可谓是大相庭径,怎会?

更何况,为何此前亲姐妹二人相见却好似陌生人一般?”

青羽仍是不解。

“这其中的内里缘由,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定然只有当事人会知晓。”高子玦回应道。

“那龄儿突然寻上门来是为何意?”青羽愁眉追问。

“吴东前去赴宴那日,对前来赴宴的某些王公贵胄很是热情,

而那些人皆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家中皆有未成婚的适龄男子。”

高子玦毫不掩饰地将自己言不尽意的猜测说与青羽。

“你的意思是……龄儿很可能是冲着我大哥而来的?!”

高子玦凝睇,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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