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流畅地进行着。
从小帽到使口,两人不停地抛着包袱,顺便也把对方的父辈问候了个遍,连乐队中的唢呐和二胡都不放过。
再加几次与现场的互动,渐渐把气氛推向高潮。
王老根的表演丝毫不逊大雷,并且在使口,通过语言语调及声音的大小与模糊处理,尽力回避了雷区。
有几次欲言又止,但是观众又瞬间明白的点,甚至制造了更好的效果。
这些改动,都是王老根用直觉进行现场变化的。
那种对基于掉凳原理的敏锐直觉!
在一旁观看的徐老蔫和徐老欢也不停地频频点头。
徐老蔫虽然经营商业不行,为人不着调,但是对于二人蹦的表演还是有着相当深厚的鉴定能力的,专业水平远超徐老欢。
把全场的气氛推到位以后,一整晚的重头戏,小品马开始了!
“下面我和小雨给大家演一个小吕,大长今!”
这三个字从王老根口里说出来,徐老蔫又是一惊,这根本不是大雷以前的小品,小雨不会啊!
而且这个小品,在整个北方地区,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没有经过磨合和现场检验的东西,就这么直接拿出来,而且放到最重要的时间点,能行吗?
徐老蔫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把酒瓶子的盖打开,喝了一口酒,凝神观看。
“大人!”小雨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长今!”王老根头顶鞋盒子,两边各插一个鞋拔子,迎了来。模仿的是闵政浩的官帽。
这个造型让观众发出一阵轻笑。
“大人,你这鞋怎么卖?”小雨跳出戏中,摸索着鞋盒子,笑声开始变得有点大。
“不卖!这是官帽!重来!”
“好,重来,大人!”小雨重新进入戏中演绎剧情。
“长今,你怎么从皇宫里出来了?”
“皇、皇让我当他娘。”
“当他娘?”王老根跳出戏中。
“当他的娘娘。”
“你吓我一跳,皇是怎么说的?”
“坐在君主这个位置,不可以有爱慕这种感情。但我还是爱了你。不想违背你的意愿得到你,但你是惟一能给朕安慰的人,你必须留在朕的身边,这也许是朕的一种爱慕方式。身为君王我命令你,身为男人我请求你,留在我的身边。”
小雨模仿得惟妙惟肖,十分的深情。
王老根仿佛被打动:“皇果然多情又有礼,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只幽幽地说了一句话。”
“娶了我吧?”
“去你麻的!”小雨这句话,是一个反差小包袱,同时又埋了个小雷。
王老根马跳出戏,一扒拉小雨:“怎么能这么和皇说话呢?”
小雨也跳出戏:“不是,我是说啊,我幽幽地说——去和你妈皇太后商量商量。”
把雷挖出,进行了合理的解释,演出继续。
两人在戏中跳进跳出,用二人蹦传统的方式,演绎着新的荒诞版《大长今》。
由于《大长今》的氛围大多缠绵深情,所以突然的转变身份,跳出戏外进行调侃,都能收到很好的包袱效果。
王老根一边演着,一边头脑中浮现出喜剧生理学原理的图画。
一只猴子向桃子奔去。
一只猴子饥饿地向桃子奔去。
一只猴子深情地向桃子奔去。
在不同的基地衬托下,当猴子抓空的时候,掉凳包袱的效果出现不同的层次划分!
直觉!
王老根又有了一丝顿悟。
在喜剧“从安静到笑”的跨度,存在着两个边界条件,通常人们只看包袱抖开的内容,但是效果却和包裹的严紧程度也有关系!
这种深情的夜色中的爱情,以及小雨清纯的形象,都让包袱的包裹更加的紧实,当包袱抖开的时候,反差就更强烈!
在一阵阵的笑声中,剧情很快地向下推进。
“就让我放开想要紧握的双手吧,宫里面没有我的财富也没有我的权力,有的只是无辜死去的人的冤屈、眼泪和鲜血。没有值得我想念的人和事。”
“我陪你一起走!”
两人相依偎在一起,目光看向远方。
”因为我,你必须舍弃一切,这样没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
“因为我,也许你会被贬为贱民,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我就是要成为贱人。”
“啊?
“我就是要成为贱民。”
此时的台下已经是一阵阵笑声不断。
但是两个人,却屡屡把情调重新调整为温情和缠绵。
“你握笔的手以后要挖泥土,这样是不是也没关系?”
“没有关系。”
“可是今英也喜欢你!”
“我也喜欢她。”
“停!”
再次跳出,小雨一扒拉王老根:“你不能这么说,词儿不对。”
“那我得咋说?”
“你就说,没关系,我早把她给忘了。”
“好嘞,重来!”
“可是,今英也喜欢你!”小雨的缠绵悱恻再度开始。
“没关系,我早就把她给了。”
“停!”
跳出戏外的速度越来越快,包袱越甩越频繁。
三番过后,闵政浩和徐今英达成一致,要去大明国自由的生活。
“让我们离开这纷乱的宫中,象山的野草一样,去过那自在幸福的生活。”
“我们走吧!”
王老根鞋盒子里拽出手机,放《大长今》的配乐。
“窟乌啦窟乌啦海几窟啦,坎坎哪豆不达窟鲁乌啦,祖地嘎猴地嘎堵在国里,扒了批尼层尼窟几造吧啊,哎呀呀七都啦堵几里几里古鲁,西里里胡啦啦七拉西拉。”
王老根动情地演唱着。
徐老蔫摇着酒瓶子,不停地打点,舞蹈演员们头一次没有离开舞台后方,也都看着王老根的表演。
其他的工作人员听到不一样的歌声,也都渐渐的围了过来。
小雨一边打节奏,一边表情变得疑惑,等到第一段结束后,马打断王老根。
“来到大明国了就不能唱韩语了,得唱汉语!”
“我唱的是汉语啊。”
“汉语?那你唱的什么意思?”
“唱的是闵政浩和徐长今在大明国生了个小孩,他们两个第一次养小孩的故事。”
“那我咋没听懂呢?”
“那我给你说一遍,你看我这是不是汉语。”
王老根慢慢地清晰地读了一遍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