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甄玉看向吴何氏,“吴何氏,当日,李怀仁敲门,他说,‘嫂子,吴兄在不在家’?是这样叫的吗?”
那妇人凄凄惨惨的说道:“是这样叫的。”
甄玉又问,“那我问你,那日吴渊出门,身带了多少银子?”
“应该是五十两!”
甄玉又看向李怀仁,“李怀仁,你平时有什么爱好没有?”
李怀仁说道:“小民没什么爱好!”
“真的没什么爱好?你想仔细了,你要是欺瞒贾大人,贾大人饶不了你!”
李怀仁一哆嗦,“小民也就喜欢赌赌小钱。”
“在哪里赌?”
“就在城里的‘富贵赌坊’,小人赌点小钱不犯法吧?”
甄玉没有理会他,看向赵知县,“知县大人,烦请把赌坊的掌柜给我叫来!”
赵知县愣了一下,“这位公子爷,按大宇律例,在赌坊赌钱,不算违法!”
“我只是叫他来印证一下李怀仁的话。”
赵知县为难的说道:“贾大人,当时审案时,并没有传唤那赌坊掌柜,这一时间怎么可能去宛平县唤他?”
结果,那人群中有人站了出来,说道:“本人就是赌坊掌柜刘富贵。”
原来他听说吴何氏的案子要重审,他也跟着来到顺天府看闹热。
“好,你先站一旁。”甄玉说道,然后看向李怀仁,“李怀仁,你是卖豆腐的,是吧?”
“是的。”
“这段时间以来,生意如何?”
“生意还过得去。”
“我问你,在案发之前,你有没有欠别人银两?”
李怀仁愣了一下,马摇头,“没有,没有!”
“当真?”
“真的没有!”
甄玉看向另一个人,“你是王子安,对吧?”
那男子长得眉清目秀,赶紧回道,“小民正是王子安。”
“你是卖布匹的,对吧?”
“是的。”
“案发之前,李怀仁有没有向你借过钱?”
“借过。”王子安说道,“他说,他老家的父亲得了重病,急需用钱治病。”
“那你借他没有?”
“没有。”王子安说道,“他找我借五十两,我当时把钱购置了田产,手只剩下仅有的流动资金,所以,没有多余的钱借他。”
“那李怀仁有没有找吴渊借过钱?”
“小民不知道。”
“李怀仁,你有没有找吴渊借过钱?”甄玉问道。
“没有,没有。”李怀仁直摇头。
“这就怪了,你们三个人是好友,你向王子安借钱,为什么不找吴渊借钱,何况吴渊的家底比王子安还殷实吧?”
“啊,大人,我记错了,我的确找过吴渊借钱,结果,他说手不方便,也没有借给我。”李怀仁赶紧说道。
甄玉听了,冷笑一声。
这时,赵知县说道,“贾世兄,你问这些做什么,这些跟案子无关啊!”
“赵大人,你等会就知道了。”甄玉说道。
到现在,他心里越发亮堂了。
赵知县摇摇头,心里很是不满。
不过是个没长须的黄毛小儿而已,居然敢断案。届时,老夫看你笑话!
高堂的贾雨村默不作声,他纯粹是给贾政一个面子,让甄玉在堂过过审案的瘾。
他根本不相信甄玉有本事破案,何况这个案子也没什么疑点。
站在甄玉身后的玉钏很是无语。
你来听审就听审,居然还插起手来,这不是让贾大人为难?要是没个结果,岂不是自己凑去丢人?
围观的百姓也认为这少年人是在闹着玩,人家堂堂顺天府尹都已经有了定断,你来掺合什么?
这时,甄玉看向那个赌坊老板,“刘富贵,你认识李怀仁吗?”
“认识,认识,他时常来赌坊玩两手。”
“那我问你,在吴渊出事之前,李怀仁可曾欠赌坊的银子?想清楚了说!”
那掌柜想了一下,“大人,吴渊出事之前,李怀仁欠小的五十两银子!”
甄玉叫道,“李怀仁,你刚才说,你没欠人银子?”
李怀仁脸色发白,浑身哆嗦,“小的、小的记性不好,这时间长了,没记住。”
“刘富贵,李怀仁后来还你银子没有?”
“已经还了。”
“什么时候?”
“大概是吴渊出事后的十天左右。”
“李怀仁,你那五十两从何而来?”
“小的卖豆腐赚的。”李怀仁分辩道。
“我问你,你要卖多少豆腐才能赚五十两银子?”
“这、这——”李怀仁满头大汗,“想起来了,这五十两银子是那天,我在城外的官道捡的!”
“捡的?”甄玉冷笑一声,“你运气这么好,居然能捡五十两银子?”
“真的,我真的捡的!”
甄玉喝道:“大胆李怀仁,到了这个地步还敢谎话连连?吴渊分明就是被你谋财害命的!”
啊?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