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俊朗的脸庞，噙着浅浅的笑意。

和他在直播时，在面对那些形体恐怖的深潜者时的冷静，甚至是冷，有明显的不一样。

赵楚梦觉得有点难以形容。

总之……

比预想中有亲和力。

瞄着林毅的侧脸时，她的脑海中会自然而然的冒出温文尔雅、陌人如玉之类的词句。

“呃……这个我也不能说得太清楚，不过你放心，特殊安全部的人，只是想从你这儿得到情报而已。”

“就是你直播时出现过的那些恐怖的东西，你叫他们深潜者。”

“还有，在大雾中出现过的巨大异性怪物的真相，他们也希望能从你这儿得到一些突破口。”

赵楚梦简直像是知无不言，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部都道了出来。

她偶尔还会撩一下耳畔的发丝，泄露那雪白如羊脂玉，像是散发着苹果馨香的脖颈，因为她不止一次听人说，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很迷人。

是的。

她在无意识，或者说自我欺骗中，试图吸引林毅的注意力。

男女关系的那种。

可以说，除却回答林毅的疑问以外，她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这面。

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察觉到林毅的提问，是有目的性的。

没错。

林毅看似随意的聊天，其实都只是为了从赵楚梦这里得到更多的情报。

如果能从赵楚梦这儿得到一些意料之外的收获，他还可以临时更改自己的计划。

“现在参与进来的专家，对你的态度，大致分成了两派。”

“一派就是我们陈教授支持的，认为你没有义务为任何机构工作，我们可以用买的，或者协商的方式，从你手里获得我们想要的情报。”

“另外一派就是张院士他们认为的，你应该无条件的，把自己知道的一切情报，都交给安全部，他们可以雇佣你为安全部工作，这样就名正言顺了。”

赵楚梦的确透露了一些比较有用的信息。

至少让林毅更加清楚自己的处境了。

“所以，你们都认为，我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林毅笑着问道，像是在开玩笑一般随意。

“恩……”

赵楚梦表情有些迷糊的点头。

难道林毅是想否认自己知道很多秘密？

可是他在直播的时候，明明已经透露过，他知道的秘密不少……

“没错。”

像是一声叹息一般，林毅忽然出声。

他将目光移向车窗外，像是在找寻角度，遥望天空。

那一瞬，他那双眼眸中折射出的光芒，深邃得如同深渊一样，竟然那样令人敬畏。

“我知道很多很多秘密，但这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你是我，你可能随时会……”

林毅对着自己的脑门，比了比手势。

他的意思是，自杀。

随后他就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车内的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压抑。

赵楚梦一下子找不到再开口的契机。

她忽然觉得，身边这个男人一定承担了无数她无法想象的压力和恐怖。

她想做点什么，但发现自己一无所知。

安静下来之后，她脑海中止不住的，冒出一些怪诞的想法。

关乎世界、社会、文明，以及末日的种种想法。

一直到专车抵达目的地。

……

乘坐电梯的时候，林毅就得到消息。

相关的专家们都已经等在会议室里了。

至少能来的都已经到场。

特殊安全部的部长江庆安也亲自到场。

所有人都在等林毅。

这种感觉不赖。

和林毅所期望的场景相差无几。

省时省力，他只需要一次“表演”就能达到他的目的。

“吱。”

引路的保卫，替他打开了会议室的门。

林毅大步走进去。

他平静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那些人也用各异的眼神，打量着林毅。

部长江庆安在前面替林毅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紧接着就要一一介绍在场的一群专家。

但是林毅却抢在前面开口了。

“抱歉，在所谓的商讨开始前，我要事先声明一下，我不为任何人工作，我在做的事情，只是我个人的意愿。”

“如果你们真的很感兴趣，大可以在我的直播间中选择观看，几乎你们想知道的所有问题，都会在我的直播中得到解答……”

像是下马威一样。

林毅绕着方形的会议桌，绕着在场的学者专家们，自顾自的走到了台前。

他声音平静，面色云淡风轻。

就像是在自家公司开会一样，自带一种位者气息。

一时间。

在场至少有半数的人皱起了眉头。

他们以为林毅是因为这样的邀请方式而感到不高兴，或者别的什么原因。

总之这样的开场方式，似乎不那么愉快。

“好，我们先从细致的方面说，我想，你们注意到我，是因为我在探秘印斯茅斯镇的直播，对吧？”

林毅走到置放投影仪的桌前。

并且缓缓将他提在手的箱包放在了桌子。

“先说说看，你们想从我这儿了解什么？关于印斯茅斯的什么，或者那些从深海里冒出来，像是魔鬼的深潜者？”

“你们想知道什么？放心，我绝对知无不言。”

会议室里足足安静了十数秒。

好半天，一个头发花白的专家才蹙着眉头说道。

“年轻人，这不是感不感兴趣的问题，而是关乎我们人类文明延续的问题，你应该不比我们糊涂。”

林毅目光一垂，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然后才看向刚刚发言的专家。

“你看过我次的直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