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
一颗种子破壳,挣出黄土;
下午新割的茅叶的叶尖沁出水珠;
黄土的缝隙里冒出的气;
地底有连绵不休的涌动;
这涌动的节奏像呼吸,一呼....一吸....
大地的表层的空气里也传动着,一呼......一吸.......
琪棋听到了,
无论绿叶、嫩芽、还是爬行的蛇、这哥俩、这地表的生命都在一呼.......一吸......。
但琪棋脑子里却感应到,
大地呼出的并不是气,如水波的一阵阵的传导,是一种“能”。起初是一个点,然后两个,连续的无数个,远看密集的连成一阵。
但在一粒空间里却又不同。“能”在空气中传导,呼出的时候,空气如水,波峰层叠而起。波底与波峰这个空间,失去了支撑,出现了“势”!
“能”在夜的空间里规律性的传导,“势”因此丛生。“能”似乎想要占据一粒空间的主导,以“繁殖”自己,占据下一粒空间。“势”当然不干,全力反抗。于是这一粒空间里,两方争战不休。
时间规则于生命,同样规则于“能、势”之战。
“能”初起披荆斩棘,锋不可挡。“势”沉稳内敛,后起勃发!
鏖战许久,难解难分。此时,大地呼之力竭,吸力却陡然巨增!
时间仿佛回倒,如另一个空间里突生一面镜子,回放着刚才的一切!
“势能”倒转!
在呼吸停止的这一微小的时间刻度里,空间风平浪静,刚才的战斗似乎从未发生,而“势能”似乎从未出现!
直到下一阵大地的震动,呼吸而来。
大地的呼吸连绵不休,那一片新出嫩芽的呼吸也未曾停止。
嫩芽儿呼吸的是空中的气,至于充斥空间的“势能之战”,仿佛是另一个维度里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它。
它苏醒不久,需要能解干渴的水、温暖的光所带来的能量,也在尽力的呼吸。
芽儿似乎并不会思考,那么它为何知道怎么呼吸呢?
难道是本能?
只见芽儿慢慢的张开犹如鸟儿翅膀的两片叶子,从叶片的表层里慢慢呼出气。
它似乎第一次这样,因此显得很笨拙。
它呼出的气很微弱,相比空气中绝大多数存在,几乎可以忽略,但仍然在空气中产生了微弱的波动——它挤压了原本存在空气中、但比它更弱小的气体。
它极弱小,但它是一种“质”。
“质”实在的在空间存在,至少琪棋脑海这么告诉她,如果琪棋愿意,甚至可以触碰到它,这似乎通过眼睛、鼻子、皮肤之类建立联系,如画一般映在脑中。
这颗“质”子即使如此微弱,也在空间里造成波动。
如果“势、能”是另一个空间维度传递的水波,那么这颗“质”子就是投入平静水面的一颗石子。
如此看来,这一方土地就是一颗“质”子,只是它的呼吸规律且缓慢。
这一方土地,除了芽儿,还有树,树还有鸟,树下的洞里有一窝老鼠,而蛇在洞口潜伏......
各色生命在呼吸,在各自的空间里呼吸。
如若这一方土地绵延一倍,似乎能立个茅屋;
绵延百倍,大概就是这座无名山了;
万倍可能圈住山阳镇;
直到江纺城、天沪城、东亚大陆!
乃至整个地球大陆的表面!
有多少个生命在这一刻同着脚下的土地在呼吸?
如空气里漂浮的尘土?
还是宇宙中的星辰?
琪棋脑袋难以计算,纷繁复杂!
倘若地球是一个整体,那么可以对照星辰!
倘若芽儿是个整体,那么可以对应尘土!
这个整体如何得来?
每一粒“质”子的存在,产生另一个维面的“势能”。
而每一粒“质”子的生成过后,在时间规则下,也会产生镜像“质”子的生成过程,两个相互抵消。
“质”子的存在在空间里没有留下痕迹,却会在时间规则留下痕迹。
“质”抵消后,其产生的“势能”也将抵消。
在空间里,一切似乎没有发生过。
但时间会记录这一切。
一个空间里的事物通过“质子”的产生,使另外一个维度空间产生了变化!
琪棋想到,如果无数种不同的生命体,每种生命体有无数个个体,
如同数不尽茅草、无数树木构成的森林、无数土堆里藏着的蚂蚁种群、还有人类等等,
产生“质”子,将会在无数个维度里面产生改变!
每一个生命体的这个过程,将在对应时间规则体现。
无数维度的时间记录,将对应每一个生命体的各个维面。
而不同维度时间互相穿插,形成结点、形成一张网、形成一个包含万千的“结界”。
这个结界通过时间穿插将各个维度结合起来,是一个整体!
小到一颗嫩芽可以是个整体,大到一个地球也是一个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