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天，任重果然如约而至。就三个人，除了任重，还有猎鹰小队的两个队员，一个外号鹰羽，一个外号鹰眼。

任重也给伤重的史塔克带来不少营养品。山民老昌热情招待，带着任重在院里院外转了几圈。

任重表示很满意，待到猎鹰两人住处安排好以后，又关起房门交待些事情。

随后任重跟老昌打了招呼了以后，就让小玉送他出山。

在河堤小路，任重脚步放慢，对小玉说道，“医疗队回来报告，那个病人受的是枪伤？这个情况，你是否知情？”

小玉像是着了风，猛咳了两声，

“当时医疗队长给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特意去看了弹头。

之前老昌也没跟我说，房门天天关着，只有那两兄弟去照顾。

我脚有伤，也不好出门走动，去镇那天，他急急要去找医生看病。你当时问，我才想起这个事情。”

任重表情凝重起来，

“看来这两个山民不简单！当时在山我没怎么注意，现在想起来，他们两人怎么会在山中暑昏倒！”

“是不是中暑昏倒我倒没注意，但当时情况确实是不好，我救他们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

“这不怪你！但我想，这两人可能和山的之前的冲突有关系。时间，地点都很可疑。”

“现在想起来，确实有疑点！”

“你也没必要太惊慌，别在他们面前露馅。我已经嘱咐鹰羽鹰眼，监视两人！”

“好，我会的！”

“你回去吧，还需要你在这里保持对零号的监控，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小玉和任重告别，回了小院。

晚饭后，老昌哥俩邀这鹰羽兄弟玩起了牌。

同是江湖中人话题自然少不了，小院里又看不了电视，不了网，几人也是无聊至极，一听说玩牌，鹰羽兄弟也没推辞。

小玉装模做样在小院揉揉肚子、踢踢腿，就往院大门溜达而去。

村子没路灯，小玉也不敢开手电。微弱的月光照在大地，小玉一路胆战心惊穿过荒凉的村子，摸到耿王的所在的地方。

任重在河堤说的话，让小玉心慌起来。鹰羽兄弟在小院，小玉自然不能找老昌商量，只能来找耿王。

耿王默默听了小玉的讲的情况，脸看不出来有什么表情。

小玉急道：“我摸着黑跑来跟你商量，你倒好，一个字都不说！”

耿王缓缓说道：“以任重的能力，能发现点东西才正常，一点都没有发现，才让人觉得意外。”

“!……”

“如果任重不告诉你这些事情，说明他已经对你怀疑！现在说出来，反而是他对你信任。不然他何必对你说，直接抓你起来不就好了？”

小玉迟钝了一会，随后点点头。“你说的有些道理。可现在老昌那里却危险了！”

耿王：“老昌咱倒是一点不担心，该担心却是徐盛！他说话不太过脑子，现在只能期望老昌私底下能够跟徐盛把说错话的后果说明白，让他长点心。”

“你话说的倒是轻巧，一点也没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说不定今晚四个人在哪打牌，随便套出点话，明天一早任重就来抓人。……老昌兄弟可能有所谓的江湖义气，但如果为这件事情要赔性命，我看是不太可能的。”

耿王叹了一口气，不好否认，却反问小玉：“你对零号又是什么感情呢？”

小玉仰起头似乎在品尝着什么，继而眼睛明亮起来，如同夏夜里星辰的光，

“我并不知道我对它是什么感情。”

停顿了一下，小玉语速缓慢起来：“但它是在我关注之下，从一块黑铁，慢慢有了变化，变成一把剑……像个贪玩好奇的婴儿在空气中游荡，对这世界好像充满好奇……当它慢慢幻化出我的脸型，即使只能看到一部分，我心里被温暖占据……我一步步在它的身付出我的注意力、我的精力，看到它由一个婴儿睁开了眼，长出了浓密的头发、粗壮的胳膊还有飞翔的翅膀，我觉得我并不孤独……即使我的同事在我面前被枪杀、我的工作被严密监控、我的清晨是黄昏！我的白天是黑夜！我的心里仍然留着它给我的光！

我不知道我对它什么感情……我只知道我要守护它！”

听完小玉的话，耿王轻声说道：“你很像它的母亲。”

小玉低下头，“或许是吧。”又平静的问耿王，“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所以你才用它来威胁我？”

耿王并没有直接否认，也没有认同，而是将目光转向小玉，“像你一样，咱也有心里的光！但她现在被黑暗包围，咱得让她明亮起来!

并不是用零号来威胁你，而咱确实打算把命交给她，而不是项目部或者公司。”

小玉落寞的声音响起，“然而即使我们努力……我想也是徒劳的。”

“为什么这么说？”

“零号系统除了我的远程监控授权，在星盾公司总部还有一个更高级别的控制授权。……它可以剥夺我的授权，也可以追踪你的定位，甚至有权力触发你体内的毒液。即使我想放你走，你也走不了。”

小玉停了停，又继续说道：“不妨告诉你，我的一个猜测。

零号现在它只是初代实验机型，还会有二代、三代乃至更多。

零号机型的试验的主要目的就是收集零号和你的人体数据，为下一步分离项目提供标准参数……如果分离项目进展顺利，可能会出现一个可以复制的控体，那时这个蕴藏巨大能量的系统就会完全掌握在公司手中。”

“那分离之后，咱是不是自由了？”

小玉眼神黯淡下来，

“或许吧。也可能.......”

耿王惨笑到：“也可能被灭口.......也可能被做成标本供人研究......是吗？”

“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

耿王问道：“而你为什么说这些？”

“你既然已经把握住我的痛处，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我。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谢谢你让我拥抱了零号，那晚是我见过最美的夜空……”

小玉说完，走出房门，在夜色里消失。

“我感受到了她的悲伤。”

毫无防备之下，脑子里冒出的声音让耿王心惊了一下，

“说了多少次你......”

“坐好！聚神！”剑魂的声音严肃起来，“我将清除你体内的异物！”

耿王嘴头也不继续挣扎，依剑魂的话照做。

没过一会，耿王感受到一股能量在体内游动，继而好像出现几个气泡，溶进血肉里。

剑魂的声音有些虚弱，“我现在还不能完全清除它们，我造了几个小结界，包裹住它们，隔绝了与外部一切的联系，它们现在是个死物。”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我自然不会让你白白丢了命。”

“你确定吗.......”

耿王脑海里剑魂的影子已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