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至伦又塞给陆铮一个小锦囊道:“铮哥儿,这是我的一点意思,你拿着可以赏人用,千万别推辞!给叔一点薄面吧!”
陆铮送了书稿,顾至伦又哪里敢真不付分文?
商贾之人,骨子里是自卑的,顾至伦是个商人,但是他在后院置书房,衣着服饰,处处凸显他秀才的功名,这就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社会,读书人在社会各阶层至高无上地位的体现。
读书人应该是怎样的?陆铮这般做派就是真正读书人的风骨,视钱财为阿堵物,千金面前不忘道义,这便是富贵不能淫,顾至伦拿自己一比陆铮,那真是无地自容。
顾至伦又塞给陆铮一个小锦囊道:“铮哥儿,这是我的一点意思,你拿着可以赏人用,千万别推辞!给叔一点薄面吧!”
大康朝,秀才分三等,第一等秀才叫禀生,国家对这类秀才有专门的补贴,考中之后直接入县学或者州里学宫学习,每年接受考核,可以参加乡试。第二等秀才叫增生,增广生员是对禀生的扩充,这一类秀才不享受国家补贴,但是优秀者有机会参加乡试靠举人,最后一等秀才叫附生,附学生员。附学生员先要在县学或者州学宫里面年度考核补入禀生之后,才能有资格参加乡试。
“哎呦,你看我这真的是老眼昏花了!快请,快请,陈员外已经恭候多时了呢!”
而且,大康朝的附学生员是可以捐的,四十岁没有考上秀才,就可以花钱捐一个秀才,顾至伦便是附学生员,因此他这个秀才身份多么的尴尬,他自己心中跟明镜儿似的。
陆铮送了书稿,酒足饭饱从春风楼出来,顾至伦早招呼书坊里的小厮把东西准备好了。
一部二十四史,一部歆德字典还有刻版的五经一套,另外还有五经集注、四书章句集注、时文选萃等等各种书,硬是装了差不多一辆马车。
“铮哥儿,你千万别跟我客气!世叔我这一辈子别无所长,唯经营书而已。这些书世叔赠予你,希望你有朝一日能蟾宫折桂,金榜题名!”
陆铮是第一次来瘦西湖画舫,这时候华灯初上,瘦西湖这一带异常热闹。
顾至伦又塞给陆铮一个小锦囊道:“铮哥儿,这是我的一点意思,你拿着可以赏人用,千万别推辞!给叔一点薄面吧!”
陆铮是第一次来瘦西湖画舫,这时候华灯初上,瘦西湖这一带异常热闹。
顾至伦给陆铮租了一辆马车送书,又另外给了两百两银子意思,全部加起来,他不过才花几百两银子而已。
花这点银子得到这么一部书稿,他可以说赚翻了,心情哪里能不好?
看到老板乐开了花,一旁的杨石头都替陆铮感到不值,这么一份值钱的书稿,直接就送了,而且送给顾至伦这样一个奸商,实在不值得呢。
顾至伦又塞给陆铮一个小锦囊道:“铮哥儿,这是我的一点意思,你拿着可以赏人用,千万别推辞!给叔一点薄面吧!”
陆铮真嫌钱多,可以把钱挣了给他们这些穷苦的奴才赏一些不好么?
影儿也是连连皱眉,今天的事情她自始至终都参与了,当顾至伦要给陆铮一千两银子的时候,她舌头都差点咬掉了。
影儿也是连连皱眉,今天的事情她自始至终都参与了,当顾至伦要给陆铮一千两银子的时候,她舌头都差点咬掉了。
而陆铮竟然断然将一千两银子拒之门外,则又让她既佩服,又心疼,佩服自然是佩服陆铮视金钱如粪土的气节,心疼自然是一千两银子就这么被拒了,实在太可惜了。
陆铮现在的处境这么不好,倘若手头有一千银子,完全可以到张府外面置一处院子,从而彻底摆脱张家的钳制,从此天高任鸟飞,不用再过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日子了。
陆铮是第一次来瘦西湖画舫,这时候华灯初上,瘦西湖这一带异常热闹。
一千两银子没要,顾至伦就用一车书将陆铮打发了,影儿心情可复杂呢。
唯有齐彪神色最是正常,他看到顾至伦那一副心花怒放,好像占了天大便宜的样子,心中就觉得好笑。
铮哥儿的便宜哪里那么好占呢?回头有顾至伦哭的时候……
……
陈长文辗转找到了杨石头,二话没说,直接给了他十两银子的赏钱,然后每个月再给他二两银子的工钱,这个工钱是他在衡芜书坊四倍,杨石头自然就去了清雅书坊了。
并不宽敞的书房灯光有些昏暗,陆铮放下手中的四书章句集注,揉了揉太阳穴,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影儿?”
“已经酉时初刻呢!齐大爷一直在院子里等着您,说是外面陈老板的马车已经等您半个多时辰了!”影儿慢慢凑过来道。
陆铮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道:“好,影儿,我和齐大爷出去转转,回来的时辰可能略微有点晚,你和司棋他们早点休息。”
陆铮淡淡一笑,道:“陈世叔,西游记并非我之作,那是前朝大儒的大作,我只是搜罗整理了一些稿子而已。不瞒世叔,我并没有功名在身,对我而言,现在首要是寒窗苦读,早日能得功名。”
陆铮出了书房,齐彪已经站在了院子里,他含笑道:“铮哥儿,现在走么?”
“哎呦,你看我这真的是老眼昏花了!快请,快请,陈员外已经恭候多时了呢!”
“走!”
陆铮迈着步子出了院子,走出西角门,门外,一辆绿帘子雕漆马车规规整整的停在门口,看到陆铮出来,马车上滚下一人,欢天喜地的道:“哎呦,陆公子,您可来了。小的在这里已经恭候您多时了,您老快请上车,今天有一位贵人仰慕公子您的风采,一定要和您见一面,让奴才过来请您。
奴才哪里有什么面皮哦,也是公子您随和,抬举奴才,奴才真是铭感五内啊!”
这家伙不是别人,正是衡芜书坊的小厮杨石头。看这奴才,区区半个月不见,气色已然大为不同了,一身麻布对襟褂子不穿了,今天换了一身绸衫,脚上蹬一双白底皂靴,整个人看上去精神阔气了很多。
陆铮眯眼瞅着他,道:“这不是杨石头么?行,今天我就和你走一遭,看看你小子有什么花样!”
陆铮和齐彪上了马车,杨石头吆喝道:“陆公子,坐稳坐好喽!”
陆铮出了书房,齐彪已经站在了院子里,他含笑道:“铮哥儿,现在走么?”
他扬起了鞭子,马车顺着新城河大街一路直奔向城中的瘦西湖畔。
马儿轻快的迈着步子,杨石头扬起鞭儿,兴奋得哼起了小曲儿。
陆铮真是他的贵人,因为陆铮的原因,他知道了西游记书稿的来历,最近衡芜书坊的西游记满城热销,卖得是洛阳纸贵。这不,乐坏了衡芜书坊的东家顾至伦,却也愁坏了扬州另外一家大书坊清雅书坊的东家陈长文。
陈长文辗转找到了杨石头,二话没说,直接给了他十两银子的赏钱,然后每个月再给他二两银子的工钱,这个工钱是他在衡芜书坊四倍,杨石头自然就去了清雅书坊了。
陈长文还给他许诺,如果杨石头能请到陆铮,他还能再给杨石头几十两银子的赏钱呢!这不,现在陆铮已经上了马车了,赏钱又到手了,杨石头哪里会不高兴?
大康朝,秀才分三等,第一等秀才叫禀生,国家对这类秀才有专门的补贴,考中之后直接入县学或者州里学宫学习,每年接受考核,可以参加乡试。第二等秀才叫增生,增广生员是对禀生的扩充,这一类秀才不享受国家补贴,但是优秀者有机会参加乡试靠举人,最后一等秀才叫附生,附学生员。附学生员先要在县学或者州学宫里面年度考核补入禀生之后,才能有资格参加乡试。
这一次得了赏钱,杨石头已经想好了,立刻在老家再置几亩地,然后把老家的房子重新翻修,有了地有了房子,娶媳妇就有着落了,老杨家的穷苦日子总算能到头了。
陆铮陆公子是个读书人,为人简单单纯,陈长文一定有办法能拿到他手中剩下的书稿,杨石头倘若把这一笔交易促成了,兴许还有更多的赏钱呢!
怀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杨石头终于赶着马车到了目的地。
陆铮是第一次来瘦西湖画舫,这时候华灯初上,瘦西湖这一带异常热闹。
士子官员,公子哥儿,商贾之人,甚至连贩夫走卒都在这里云集,画舫上灯火通明,姑娘们,佳人们都在船头迎客,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湖上面,偶尔响起丝竹之声,缥缈歌声,更让人平添无穷遐想。
杨石头在前面带路,几人登上了一艘名为“听雨阁”的画舫,陆铮上到船头,老鸨子立刻笑眯眯的过来,道:“哎呦,这位公子面生得紧,今日个又不知是哪位俏姐儿有福了,公子,咱们听雨阁萱萱姑娘……”
“去,去!你当陆公子何许人也?人家乃是陈员外的客人,萱萱那等庸脂俗粉能配得上他?”
“哎呦,你看我这真的是老眼昏花了!快请,快请,陈员外已经恭候多时了呢!”
“听雨阁”画舫,一共有三层楼高,其中的设计精巧,真就像是一艘豪华游轮一般,最上面一层的上房,地上铺着猩红的波斯地毯,房间里陈设素雅,不沾丝毫的风尘气息,反倒像是女儿家的闺房一般。
陈员外自然便是陈长文,他年岁约莫四十出头,白面无须,一身儒服,手执折扇,很有一股文采风流的味道。
“哈哈,陆公子陆铮,久仰久仰,鄙人陈长文,久慕公子大才,今天能见公子真容,真是深感荣幸啊!”陈长文极其客气,陆铮微微含笑,道:
顾至伦又塞给陆铮一个小锦囊道:“铮哥儿,这是我的一点意思,你拿着可以赏人用,千万别推辞!给叔一点薄面吧!”
“陈老板客气了,按照辈分,我当称你一声世叔才对!今天世叔如此破费,我倒是很过意不去!”陆铮道。
影儿也是连连皱眉,今天的事情她自始至终都参与了,当顾至伦要给陆铮一千两银子的时候,她舌头都差点咬掉了。
陆铮这话一说,陈长文心情大好,极其欣赏的冲着陆铮点头,道:“既如此,我便托大叫你一声铮哥儿了!铮哥儿不知,这听雨轩琦兰大家,可也是仰慕你得紧呢!
如不是这般,似我这等俗人,哪里能得有机会在听雨阁琦兰大家的闺房宴客哦!”
陆铮淡淡一笑,道:“陈世叔,西游记并非我之作,那是前朝大儒的大作,我只是搜罗整理了一些稿子而已。不瞒世叔,我并没有功名在身,对我而言,现在首要是寒窗苦读,早日能得功名。”
陈长文这话说的非常的诚恳,陆铮心中微微一动,他环顾四周,哪里看到有其他人在?
陈长文微微一笑,道:“铮哥儿莫急,琦兰大家稍后便会到。”他顿了顿,上下打量陆铮,感叹道:
陈长文辗转找到了杨石头,二话没说,直接给了他十两银子的赏钱,然后每个月再给他二两银子的工钱,这个工钱是他在衡芜书坊四倍,杨石头自然就去了清雅书坊了。
“实在不敢相信,西游记这等惊世大作,竟然是出自铮哥儿之手,真实少年有为啊!”
陆铮淡淡一笑,道:“陈世叔,西游记并非我之作,那是前朝大儒的大作,我只是搜罗整理了一些稿子而已。不瞒世叔,我并没有功名在身,对我而言,现在首要是寒窗苦读,早日能得功名。”
“啪,啪!”陈长文拍手大赞,道:“好,好,铮哥儿好志气,我观铮哥儿少年老成,气宇轩昂,绝非池中物,假以时日,必能遇风化龙,一朝蟾宫折桂,定然名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