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谁出事了?他还是福安?出了什么事?”我登时困意全消。
“福安……昨日宴间冲撞了太子殿下,事情闹得有些大,圣上那边派了人来,殿下他也被一并带走了……”郭姐姐秀眉紧蹙。
“冲撞太子殿下?”福安整天笑眯眯的,这可不像他能干出来的事儿,“陆昭允被带到哪儿去了?从昨个儿到现在既没回府也没派人传消息?”
郭姐姐摇摇头:“只知道他们都入了宫。设宴时我不应在场,没亲眼瞧见,听下人们说,那太子殿下似乎……受了伤……”
这就更不可能是福安干出来的事儿了!
跟着我的老仆身子躬得老低,哭丧着脸道:“娘娘,老奴问过那些在宴上伺候的,他们也没瞧见起什么冲撞,可太子爷的随侍的的确确气势汹汹押下了福安,还说他、他……”
“说他什么?”我紧盯着他问,阿银见我急切,一把拽起老仆。
“意欲谋害太子殿下,”这话却不是从老仆口中说出的,我心下猛地一沉,转身看去,是陆世礼进了王府,自个儿推着轮椅往此处行,带着难得的正色沉声,“我带了些消息来,一并讲给你听。”
阿银认出了“岁千秋”,微微压眉,自然而然地走到侧前,我拍拍他道:“先和郭姐姐他们退下吧,我和陆表兄聊一聊,改日再给你引见。”
他们刚走,我便开门见山发了问:陆昭允现在何处?福安怎么样了?宴上究竟生了如何的“冲撞”,怎会扣上这般罪名?
“宗正寺,”陆世礼叹了口气,“不出意外,他今日就能回王府。”
昨日端王府设宴,本来和和气气兄友弟恭的哪哪都挺好,太子爷一来立马变了味儿。
这回那位倒是肯拨冗,姗姗来迟不说,到了先解释一番父皇委派的朝务实在繁重,对不住各位弟弟啦,尤其是七弟,上次你带弟妹去东宫,孤都没来得及给你们这对新婚夫妇送份见面礼。
听到这儿仍是兄友弟恭的,可我都能想象到太子爷那副假惺惺的嘴脸,果不其然,礼还没拿出来,他朝席间一望,笑问弟妹呢,礼可是特意为她备的,不叫她出来见见?
陆昭允躬身,说太子殿下美意,内子抱恙,今日怕是无法面见殿下您了,实在抱歉。
太子爷继续笑:家宴上哪有什么太子殿下?叫兄长就行啦。弟妹贵体有恙那也情有可原,孤不强人所难。就是七弟你啊,别心肠和性情都太软。疼媳妇儿固然重要,可那太常卿家庶女的厉害我也听过,别从梁国受苦回来了,还要看妇人家的脸色过日子,你说是不是?
光听这么三言两语转述,我心里就窝火,可庆幸我不是你太子殿下的媳妇儿吧,不然哪里会像太子妃一样吵几次架回几次娘家,先打死你再说!
诸位皇子王公大概也都清楚他啥德性,只好陪着笑,有几个还跟着打趣,陆昭允更是好脾气惯了,没事儿人一样招呼大家入座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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