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随着螺旋剑落地,单膝跪立的古达也从那种半死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古达先是半身恢复了行动,蜷曲的身体慢慢舒展开,右手一探抓住自己的长戟。
依靠着长戟的支撑,跪立许久的古达,在不知多少年之后,再次站起了身来。
尽管之前玩游戏的时候,白马和大多数网友一样,选择在古达还没起身的时候直接先砍掉他半管血,等古达站起身来就直接进入二阶段了,随后几个火焰壶下去就砸的差不多了。
可白马也是个感性男儿,之前从专家那里听说了他和专家那段兄弟情,也听说了他自身甘愿化为剑鞘只为筛选够资格之人的牺牲。
无论是出于对他和专家间友情的希冀,还是出于对一个英雄最基本的尊重,白马没有选择那过于「正义」的打法。
尽管对于冥河的轮回者来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白马也不例外。
但他不会选择在这种场合下不惜一切手段去击败古达,首先是他不允许自己这么做,他不允许自己对自己尊敬之人采用这种「正义」。
其次,也是最关键的,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正面击败强大的对手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试炼,生死之间的战斗才能让自己更加强大。
“久违了,古达。”
威风吹动白马宽大的长袍,也吹动了他那一头有些杂乱的黑发。白马侧身一手握住刀鞘,另一手紧紧握住刀柄。
古达没有第一时间搭话,而是紧盯着白马手中的那把刀。
3秒过去。
“那把刀……”古达一拍戟杆,嗡的一声,长戟从巨大石板中顺势拔出。古达单手持戟,戟尖直勾勾地指着白马的双眼,戟刃反射的阳光刺的白马有些睁不开眼。“是哪来的?”
“他给我的。”白马轻描淡写地说道,但双手没有离开刀鞘和刀柄半寸。
“他……还好么?”古达持戟的手似乎有一丝颤抖。
“活尸化很严重。”
“他……睡了?”
“嗯,没什么痛苦。”
“那就好。”古达说道,似乎是悬着的心放下了一般,长戟也不再直指白马,古达舞了个戟花,将长戟杵在地。
“我来取走螺旋剑,以及,送你去下一次传火。他,在那里等你。”
“你不是我要等的那个人。”古达不再谈论专家,突然转移了话题。
“无火的余烬可能不会来了。”
“不可能!”
“从你一次复苏到现在,多久了?他从未来过,你们为什么没有在同一声钟声下复苏?或许我,是继承了他宿命的那个人。”
“也许吧。”
“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了么?洛斯里克的英雄!灰烬审判者!古达!”
“求之不得,外乡人!”
话毕,古达和白马同时冲向对方。白马右肩下沉附身前冲,刀依旧没有出鞘。古达双手持戟高举过头,大跨步向前迈去。
下一个瞬间,白马与古达只见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古达率先出手,一戟如同开天的战斧般当头劈下。白马脚步一错,仅仅是一个闪身便躲开了古达的下劈斩。同时将身体压得更加低,欺近古达半步之内时,白马右手肌肉略微隆起,借着前冲的势头,居合斩出手。
刀光一闪,胧准确地斩在古达左膝铠甲的连接处。
“噗”
胧不仅精确的斩在了古达铠甲的薄弱点,甚至切开了其中的皮肤。古达的生命值也下降了6%。
“好刀法。”古达回身横扫,刚刚挥出一斩的白马正处于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阶段,腰部暂时发不出力,没法矮身躲过这一斩,只得举刀硬抗。
巨大的力道从刀刃传递而来,震得白马虎口一痛,险些没抓住手中的打刀。但白马下盘极稳,并没有被这股巨力打一个踉跄。
“你也不赖。”说话间白马撤去了右手施加在打刀的力量,同时刀刃一斜,古达与打刀交错的长戟瞬间失去了受力点,整个人也瞬间失去了重心,向侧前方踉跄了半步。
与其同时,白马左手飞快取下挂在左侧腰间的结晶之刺,将刺剑反手握在手中,借着古达踉跄的这个空档,再度反手一剑,狠狠的刺入古达左膝连接处。
“说起来,”“噗嗤”伴随着刺剑刺入血肉的声音,白马缓缓问道。“你刚刚也说了外乡人对吧。专家也这么称呼过我。”
“哼~”古达闷哼一声,无视了膝盖处的剧痛,戟身一翻,戟刃重重地从后方砸向白马的脖子。“是气息,你的气息,感觉和不死人不一样,你一定没有黑暗之环。”
白马持刺剑的左手一时间腾不出来,只得单手持刀以一个很别扭的姿势从身后将古达的横扫格开。
可古达的力量很强,这一戟直接将白马扫退,白马脚步连点,后腿数步后才堪堪稳住身形。虎口处传来阵阵剧痛,好家伙,古达的力量属性肯定远远超过10了吧。
古达见白马重心不稳,再度抓住机会前,双手持戟猛的向前刺去。
白马刚稳住身形,又只好再度侧身闪避开古达的直刺。糟了,白马意识到,进入了被古达压制的节奏,接下来要一直维持守势,所谓胜负只在瞬间。处于守势中的白马,接下来只要一着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古达将长戟翻转,戟刃向斜方撩去。白马双手持刀,再度将戟刃格开,依靠着刀刃传来的巨大动能,顺势退开数步,拉开距离。
白马将打刀归鞘,压低重心,右肩低沉,再度猛踏一脚地面向前冲锋而去。
古达双手持戟,微抬左脚,随后一脚重踏,整个人以下落的左脚为轴,使出了一招周身回环大风车。既然白马冲锋中的居合威力惊人,那么就用刀刃将周身全部覆盖住,让他无从近身。
古达的大风车瞬间化解开白马的冲锋,白马无奈只能提前将打刀出鞘,迎着古达横扫而来的刀刃斩去。
古达大风车一圈舞毕,抬起的右脚顺势重踏地面,整个人高高跃起,双手持戟高举过头,对准地面的白马重砸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