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只出了一拳头,令得诸人再也不敢小瞧,心中更是翻腾。
天下间何时又出了这么个猛人?
钟离通喜道:“我盐帮广揽天下英雄,今日倒是让我钟某人开了眼了,当浮很多大白啊,走走走,诸位,饮酒,不醉不归。”
可是,他虽然是东道主,此时倒是没人鸟他。
虬髯客虽然被陈彦一拳头撂倒,可是毕竟是天下第一剑客,纵然手臂暂时是废了,仍挣扎着站了起来道。
“钟帮主,喝个什么酒,吾还能再战!”
风尘三侠,本就是一体,江湖赫赫有名,听得老大这般不服输,还要再战,李靖和红拂女也满面的怒容。
就要执剑前讨个说法。
那红拂女穿了一身的红色云裳,又外罩了一件红色的披风,满头青丝绕顶三匝犹自长可垂地。
脸若三春月华,身似拂风弱柳。
手执细剑,一身飒爽。
端得是女中巾帼,魅中有韧。
而李靖则少年英气,魁伟不凡,眉宇间若有剑气自生,眼若朗星,迥然抖擞,看着就是心有丘壑。
此时亦执剑在手,一言不和,就要前讨个说法。
二人同时道:“大哥,你暂做歇息,让我等再替大哥试试这位公子的身手。“
也难怪,三人誓同生死,又怎么忍心看着虬髯客吃瘪。
此时那虬髯客张仲坚本是壮如虎牛的身子,只能踉跄,手臂垂落,没个十天半个月,估计个茅房都费劲。
陈彦笑道:“两位都是不出世的英才,今日能和二位交手,我也备感有趣,不如二位一起吧?”
这话揶揄中又有着几分真诚,也是够损的。
“小子猖狂!”
红拂女娇嗤一声。
李靖则道:“这位公子,不管你是谁,今天可真是得罪了。”
他自己当然也知道,确实有些无赖了,公平交手,败就败了,却又要找回个场子,来个车轮战。
有点丢份啊。
可是陈彦又何惧之有,他有霸王体质,当然便有霸王的手段。
西楚霸王项羽,可不仅仅是力能抗鼎,更是精通十八般兵器。
其中有三样,最是得其喜爱。
一为戟,名为天龙破城戟!
二为枪,则为霸王夺月枪!
三为剑,当是天子雷霆剑!
这三样兵器,虽然名为戟,枪,剑,可是和凡兵当然不同,都是重器。
此三样,不仅可以平趟江湖,平时斗个勇,耍个狠,更是都能马作战。
前两样既沉又长,不必多言。
这个天子雷霆剑却不是普通的单手剑,而是双手长剑,重剑,又称长狭,是后世倭国剑道的鼻祖。
说是倭国剑道的祖宗也不为过。
陈彦笑道:“周郎,有劳了。”
周郎递来长剑,亦笑道:“公子,当可肆意姿为,料想,外围已平,无需担忧。”
“哈哈,”陈彦道:“周朗妙计安天下,我又如何不信。“转而又道:”两位,刀剑无眼,清风撩人,速决吧。“
对李靖和红拂女而言,不过是找个场子而已。
可是对陈彦而言,这乃是国战的一部分,先夺巢湖,再夺淮泗之地,又兼之杨广不在杨州,则建康一时无虞。
陈彦在争取,争取两国正式开战之前,夺得最大的有利地位。
而两国正式交战,已经近在眼前。
当然要速战速决。
纵使你是当世名将,如不为我所用,那也只好得罪了。
天子,天下,何来妄念?
李靖本还有点愧疚,不过看到陈彦和周郎如此看轻天下英雄,心中顿时间怒气滋生。
并不理钟离通的劝阻,而是和红拂女对视了一眼,两人当即执剑袭来,却真是二打一,如春光暗度。
李靖师从林澹然,学得是道剑,红拂女则学自虬髯客,都不是弱手。
三个又一起行走江湖,自然又互相交流学习,剑法如出一脉。
两人刹那间出手,如一人陡然间生了四臂,两为阳两为阴,阴阳流转,道韵自生,毫无滞涩。
也真是当得起“剑侠”的名头。
一时间,有若微风吹拂的湖中孤岛之,阴阳生灭间,顿生了一股小型的龙卷风。
飞花落叶,碎石枯枝,尘士泥垢皆卷积而起,虫呜蛙唱顿归沉寂。
满天地间皆是剑影流光,可比之天繁星,湖中映月。
二人一红一白,如一道流淌的剑影,兜头向着陈彦罩来。
陈彦不觉间也暗道了一声,“妙哉,好剑法!“
可是胸中已有了计较。
任那龙卷风再过狂霸凌厉,可是还未成形之时,最是易于扑灭。
陈彦不退反进,身若疾风,双手执着陈叔茂用精钢铸就的天子雷霆剑,一剑便向龙卷最中心处刺去。
仿如一道耀眼的匹练刺向旋转的海浪,一剑之下激起满天的风沙烟尘。
啵!
不管是龙卷也好,海浪也罢,在陈彦一剑之下,如针刺气泡,阴阳顿时离散。
好似被一剑劈开,成了两半,才又吹得夜空零乱,沙石急转。
又只是一招,三人乍聚乍分。
已分了高下。
李靖和红拂女被陈彦一剑荡开,又都飘然落地,形容稍有狼狈。
两人发髻散开,红拂女一头长发拂风,脸色绯红,虽颓丧,可更见英姿妩媚。
李靖则才稳住形体,长笑一声,又复长叹道:
“公子,当真好剑法,好臂力,我们败了。”
陈彦则道:“承让了,也无非是有把子蛮力,若论精巧,当然是二位胜了。”
红拂女则满眼赞赏,估计许久以来,江湖之中,都未有人能连败他们三人,收剑拱手,任着长发飘摇,好似一缕锦缎流淌。
“公子过谦了。”
一旁的钟离通眼中大骇。
风尘三侠,已是江湖中最顶级的战力,没成想,皆败于陈彦之手,这倒让他看不出来虚实了。
站在一侧,脸沉呤。
而虬髯客张仲坚则满脸的颓唐,好似许久以来,也未曾有过此等大败。
不过,张仲坚其人,胸有大志,道也是个心胸宽达之人,长笑一声道:“公子,当真得罪了,我等三人,败得心服口服。”
想抱拳拱手,可是已经不能,只好微微躬身,以示敬重。
陈彦则又道:“兵者,止戈,可是欲止戈却又要兵戈相见,这也是天下英雄的无奈吧,侥幸得胜,三位不必挂怀。”
他这当然便是自谦之言了。
“好胸襟!“
这时候,沉默良久的林澹然终于吐气开声,身子微躬,郑重的说道:“钟离帮主,三位痴儿,你们都是天下间的豪杰,如今有真人当面,怎么倒是眼拙了。”
“老道林澹然,恭迎南国陛下。”
“四人惊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