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陈彦横刀立马,就要提纵而,却听到元微小师太娇厉之声一喝,也自驱马前,眼中似有忧色。
“八百对二万,你……“
那眼神儿和口气,意思分明是:你这是找死啊,你头大,抗箭啊?脸厚,抗刀啊?
洒然一笑,陈彦道:“药师,仲坚,有劳了。“
当然是要把这小娘们弄走,男儿们作战,岂能让女子下场裹乱,让男儿们还有何颜面可存于世间?
却是,
此一战,包括李靖,张仲坚,红拂女和元微小师太当然是不便场的,做为掠阵足矣。
红拂女还未如何,元微小师太却不干了。
“难道亦是被陈彦的王霸之气所染,芳心暗许?”
以陈彦料想,两女之所以组了那么一支娘子军,或许,并不是一时兴起,心血来潮,而是有意为之。
说是报仇雪恨也不为过。
红拂女张出尘本就为南阵大将之女,因父兵败,被隋将史万岁所杀,连其母带她自己俱都被送入杨素府中做了歌伎。
那杨素被称做常胜将军,自出道以来,破虏,平齐,战功卓著,未尝一败。
家中歌伎更是千,奴仆成群,权倾朝野。
红拂女虽然在杨府中长大,可未尝没有父仇国恨。
元微小师太则就更甚了。
她本为南国名将之后,北国使得她家破人亡,自己又不得已十年修道,虽为坤道,修了一身的仙气。
可是红尘依然未断。
面冷心热。
“李元微,你乱我军心,该当何罪?“
“此战或胜,我准允你组建娘子军,又有何妨?“
陈彦厉喝一声,“众将士,有卵子的男儿便随着朕阵杀敌,只要拖得一时,待任忠大军前来,朕自有破城之法。“
“可不能让小娘子们小瞧了。“
“哈哈!“
“陛下威武!“
“八百对二万,他张辽做得八百对十万,我等又如何做不得?“
“南国万胜!“
以陈彦为首,似一个箭头,八百将士组成了三角形军阵,三百重甲骑兵在前,在外围,三百弩手被包围在中间。
二百轻骑则游击于后,是为奇兵。
军阵缓缓出得隐藏地,列阵于二万隋兵之前,看去像是一块三角形的钢铁洪流。
时人尚武,如果是两军对峙,自两汉自隋唐则都有大将先出,比将的传统,可是陈彦并不想如此做。
当然不能杀了韩擒虎。
只有冲乱了隋军,接下来,才更易于破城。
至于江中水战,陈彦一点都不担心。
如果有周郎和任忠两员猛将在,也不能解决江中战况,那么,此战,则必败无疑了。
“韩将军,我看你唇红齿白,身子苗条,如女儿家一般,又如何是我南国铁蹄的敌手,还是早早投降,我南国可多的是温柔多情的汉子。”
“是啊,韩大总管,老子正缺一个小娘子暖床,不如你就从了我吧?”
“哈哈哈哈!”
“……”
虽然对将这个过程省略了,可是骂阵却不能省,这也是传统了吧。
陈彦手执天子雷霆剑,更是左右各悬一把秦皇定秦剑,立于马,先携着从将士过个嘴瘾再说。
毕竟这样的对阵他也是第一次,已觉得热血澎湃,手中长剑早已难忍寂寞。
他当然不会傻到接韩擒话的话,说自己是南国陛下,身侧也只有一杆“陈”字大旗,迎风烈烈。
“竖子,找死!”
韩擒虎长相凶猛,是后世“阎罗王”的原型,和那“唇红齿白”当然是一点边都沾不的,眼中精光爆涨。
脸已经被憋成了猪肝色。
打马后退,又隐于阵中,好似不屑于龃龉。
“通通通!!!”
他倒也果断,随之便是战鼓声响,落槌如雷震得大地微晃。
这是要开战了。
小娘们韩擒虎怒了。
“儿朗们,随朕冲,大旗不倒,则厮杀不止!”
“大丈夫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踏踏踏!
马蹄儿踢踏着地面,就要如离弦之箭,直刺韩擒虎大军。
恰此时,
好似有一匹神骏的的天马自天空中腾跃而来,正好落在陈彦身侧,那马之人,正是元微小师太。
一身甲胄在火把的光里泛着幽幽暗光,一抬手便夺了大旗,樱桃小口里却发出女高音,喝道:
“我是陛下护卫,当为陛下效死,当为南国效死,众将士,随我杀敌。”
“大旗不倒,则我南国不灭。”
嗡!
不仅是陈彦和八百将士稍有吃惊,士气大震,更是连敌军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杀敌!”
“杀!”
八百人,人人皆眼中带血,喊杀不停。
陈彦见此,眼神复杂的瞧了一眼元微小师太,倒是没想到,她居然有此等样的胆气,当真令人侧目。
双腿一夹马腹,当先一步便电射而出,同时道:“儿朗们,杀!”
杀!杀!杀!
虽然只有八百猛士,那气势倒像是千军万马。
陈彦和元微小师太两人并辔疾冲,仿佛眼前并不是二万大军,而是二万颗萝卜,就待自己砍瓜切菜。
刷刷刷!
第一波箭雨至。
陈彦跟本不管不顾,只是凝视着敌阵,拼命的冲锋。
刷刷刷!
第二波箭雨又至。
重甲骑兵以陈彦为首,已经接近了前排的刀盾兵,长矟列于前,携着滚滚气势,皆都投掷而出。
弩手也箭矢膛,朝着敌军无差别的射出。
刷刷刷!
如凭空里生了密布的枪林箭雨,裹挟着死亡的叹息。
一阵枪盾相击之声。
长枪刺入皮肉之声。
疼骂哀嚎之声。
陈彦马踏前军,骏马落蹄处,俱为敌人血肉,元微小师太则执旗随同,紧紧相随。
如有一刀,劈开厚重的蟹壳,内里则都都是蟹黄了。
重甲骑兵冲阵,好似用大锤锤击血肉。
敌军又失了放箭的有效距离,那无异于用钢铁砍豆腐,只要速度不失,不被围拢,则杀他个三进三出,七零八落,九……
丝毫不在话下。
这也是陈彦为何敢于如此做的原因,倒不是让儿朗们送死。
有他为前军荡开一切,有弩手清除两侧障碍,只要速度够快,则无有不成功之理。
一瞬间,黑压压一片的韩擒虎大军,好似被碾土机滚压而过,更好似被一支不失速度的箭头自中间犁开。
血如泉涌!
“竖子!”
“不,猛士啊!”
“南朝何时有此等猛士,不输汉之冠军候!”
韩擒虎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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