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小野妹子殿!”
宫中阉人的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
乘此空儿,陈彦打开了小礼包。
“叮,已经为宿主打开小礼包,请查收!”
嗯?
这一次礼包的打开,和前几次截然不同。
既没有白光闪过,也没有突然乍现出什么宝贝,只有一股意识,好似莫明的闯入了陈彦的脑海之中。
陈彦陷入了沉思。
更像是入定。
半晌。
再睁开眼时,陈彦身好似弥漫着一股龙威,浩浩荡荡。
原来这股意识,不是它物,正是一缕祖龙之气。
仿若已经融入了陈彦的体内。
至于如何使用,尚有待摸索。
先前,陈彦获得两把秦皇定秦剑,内含龙气,这次又获得祖龙之气,看来,并非孤立。
仿佛其中有着莫种牵连。
“啪!”
正待陈彦再要细细控究之际,只听得眼前有物落地之声。
“陛下,老奴万死。”
原来却是陈叔宝身边的老阉人。
“中官人,何事如此惊慌?”
陈彦自书桌后走出,身一股若有若无的威严,逼得老阉人不敢直视。
“陛下,”老阉人赶忙着捡起丢失的物什,递至陈彦的面前,道:“这是太皇和张贵妃为陛下选定的秀女名册,肯请过目。”
陈彦并没有接过名册,而是问道,“中官人,我那父皇可好?“
自山中洞窟一别,也不知道陈叔宝还要不要当和尚?
“陛下,太皇已回了宫中,虽有贵妃们陪着,不过却有些闷闷不乐。“
“哦,“陈彦道:”中官人,这又是为何?“
“诶,“那老阉人叹气道,”往常时候,太皇总要和大臣们饮酒作乐,做诗相和,在配以美人乐舞。“
“可自从陛下……陛下砍了那些大臣们的人头,太皇便……“
老阉人垂着手,不过说话却是有趣,陈彦自然是听得明白的。
看来陈叔宝是有点无聊呀。
“中官人,你且回话,就说选秀女就不用了,朕心中已有人选。”
陈彦心中想着的却是萧姑娘,两个小师太,和那红拂女。
几人之中,只有红拂女,陈彦拿不定主意,有点夺人之美的意思。
不过眼下,李靖被陈彦打发去了荆湘,未尝不是心中有着别样的心思。
“诶,朕苦啊!!!“
另一边,那老阉人听到陈彦的话,忙道:“陛下,这可是太皇的一片心意,再说,一国之君,岂能……你……”
“呵呵,”陈彦笑道,“你再告诉太皇,心意领了,当有回报,那小野妹子之事,自有朕为其安排也就是了。“
老阉人告退。
不过秀女名册却没有拿走,而是放在了书桌。
不一会,那倭国的使臣小野妹子被人领了来。
“我去!!!“
陈彦本以为,名字叫做小野妹子,该是个人间绝色,不然起了这么个名字,真是浪费了。
谁知,那小野妹子却是个大汉。
不,也算不大汉。
不过是个男子无疑了。
倭国人取名字之奇葩,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陈彦乍一见之下,就有点人生幻灭,不仅不是美女,还是个矮小的倭人,当真气闷。
看来,陈叔宝要当和尚这个案子是破了。
换成是陈彦也得喝闷酒。
更逞论是美女鉴赏家陈叔宝了。
以他的艺术造诣,估计要洗不知道多少次眼睛。
“小野妹子?“
(小野妹子,史确有其人,也真是个男的,是第一批遣隋使。)
陈彦忍着笑,问了一句。
“外臣在。“
那小野妹子噗通一声就跪了。
两股战战。
“没事了,你退下吧。“
小野妹子眨巴着如豆的小眼睛,不知道陈彦是什么意思,不过心里肯定慌得一批。
倭国素来听命于南朝,又觊觎辽东半岛,甚至一度在岛开府建衙。
之所以派使臣前来中原,不过是为了个倭王的头衔,好和辽东半岛的小国平起平坐。
这次弃南陈而选北隋,本就理亏。
陈彦挥挥手,让那小野妹子退下。
“陛下,”小野妹子磕头如捣蒜,“外臣该死,辜负了陛下的隆恩。”
头磕的梆梆响,不过仍被禁卫拖了下去。
陈彦已经想好了如何安排他,不是要出使北隋吗,那便让他如愿吧,只是时机嘛,还差着那么几天。
命人备船,又邀了萧姑娘,两人乘舟泛游玄武湖。
这时,夜幕已低垂。
天月悬在半空,又映在水中,潾潾一片。
佳人与共,如船儿推出河心。
那旋转的月晕,好似明月照孤舟,有一股凄清婉转之美。
这萧姑娘,自然便是萧颦颦。
她虽然生在皇家,可是自幼丧父,被那萧岩抚养,又因为生在二月,被视为不吉,又被萧岩送予她的舅父。
自小便受了离散之苦,人生艰难。
最是随遇而安。
性子平和恬淡。
对于萧岩把她赠于陈彦求富贵之事,她自然是无力抗拒,便只好坦然的接受而已,至于心中是否有情愫。
还要问一问巢湖中,姥山岛,那夜的微风。
……
玄武湖中有岛,名为梁洲,樱洲……
梁洲之名,得自前朝梁。
原是前朝梁昭明太子读书处,岛皆是古木古道,幽静的建筑。
昭明太子学贯古今,开一代文学新风。
素有:莫愁传世争颜色,怎及昭明文字香的美誉。
当然了,以陈彦所见,整座岛最得趣的当数无际的荷塘。
满塘秋荷在微风里倏然而响,如美人儿呢喃。
如果有佳人操琴,宫女们煮茶,与这夜色中观那一塘的秋荷,也是人间最难得的逍遥。
此时,这座岛已被几个美人儿占了。
一群莺莺燕燕皆着了甲,剑光凛凛处是妩媚的身姿,多少有些违和。
不过,由了她们去,又能如何?
这堂堂天地间,难道还容不下几个胡作非为的女子?
“陛下,”萧姑娘盈盈的站在陈彦身侧,船头,先是觑了一眼天月,才幽幽道:“你看那,秋空之,明月独悬,光彩之间,夜露湿衣,惊鹊栖未定,飞萤卷帘入。”
“陛下,妾尝闻,庭槐寒影疏,邻杵夜声急,不知佳期旷何许,似比繁星伴月。”
“哦?这是美人儿急催?“
倒教陈彦微窘,不过笑回道:“美人既已许,何日不佳期。”
萧娘脸薄难胜泪,已是绯红一片,不由得头肩相靠,共明月与湖水,如影悠荡。
船头前方,已明灭了灯火,梁洲已近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