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孙策军紧锣密鼓,准备开战之际。
就连顾陵自己都不知道,因为自己之前有感而发所做的诗竟然会让自己的名字,在一次名扬四方。
颍川,
路边毫不起眼的酒肆之中,那名衣衫不整的狂生,这次却是少见的衣着整齐,正在听着隔壁桌从江东过来的商人们的闲聊。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孙权应该在尝试对孙策夺权,但是手段过于青涩,因此在动手之前就被顾陵给抓住了马脚,但是孙策没有杀他,顾陵才会做出此诗吧?”
不过是商人们的几句闲聊而已,狂生却已经大概勾勒出了整个事件的脉络,可见其推算,谋划之能。
“奉孝却是让你久等了!”
正在狂生思索之际,迎面却是走来一个面容温和,青衣罩体,身有异香的男子。
“文若,你却是来迟了!”
狂生正是郭嘉郭奉孝。
来者则是荀彧荀文若。
“抱歉,抱歉,近来志才身体不适,我和公达都得多忙碌一下。”
荀彧坐下之后一脸便是一阵长吁短叹,这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志才这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要请他出山呢?”
郭嘉闻言脸色也是微微一变,有些埋怨的数落着荀彧。
“我也没想到志才的身体居然已经差到了这个程度,况且志才的夙愿便是寻得一位明主,我……”
“曹孟德是明主我知道,但是我刚离开袁绍,转头就换了一个主公,不太合适吧?”
推诿,不过是推诿之词而已。
郭嘉之所以从袁绍处离开,因为什么?
就是因为郭嘉知道袁绍不是一个明主,他要换一个主公。
曹操是一个明主,这一点郭嘉也明白,面对荀彧的数次盛情相邀,郭嘉的心中其实已经有所动摇了。
但是奈何江东的孙伯符处,有一个人实在是太让郭嘉好奇了。
“近日来民间盛传的一首诗,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郭嘉突然话题一转,却是想起了另一桩事情。
“煮豆诗?”
荀彧突然眉头一紧,一脸疑惑的看着郭嘉:“奉孝,你有意孙策!?”
“也不能算是有意,不过是好奇而已。”
郭嘉轻笑一声:“夺吴郡,会稽郡两地,皆施仁政,耗费钱粮无数。”
“开办海盐,大大打压了各地的盐价。”
“一招以退为进,引得袁术、刘表、刘繇三方争斗不休,各有损失,而孙策却趁机夺下了会稽郡。”
“并且收服了太史慈这员大将,虞翻也是颇有才学的名仕,这一步步走的很是巧妙啊!”
郭嘉的目光中透着一阵好奇与猜测:“这人的棋下的很像志才,天马行空,羚羊挂角啊!”
“但是江东土地贫瘠,而且位置太偏了。”
荀彧摇了摇头:“江东有长江天堑,固然安全,但也因为太过安全,恐怕会丧失斗志。”
“况且顾登岳再优秀,也不过是一个谋士,我们需要不是知己,而是明主!”
荀彧的眼中透着几分急切,郭嘉这边他可是活动的好久的。
眼看着要松口了,居然告诉我有别的想法!?
这怎么能忍!?
荀彧还在试图说服郭嘉,况且他说的这些事情,都是一些实打实的问题。
地处江东这些都是必须要面对的问题,所以荀彧说出来也不算是在故意贬低,反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对啊,明主。”
郭嘉举起酒杯,淡淡一笑:“孙伯符能够让顾登岳这等英才辅佐于他,足可见他的本领。”
“再者,孙仲谋的事情,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这算不算是一个值得辅佐的人?”
“这……”
荀彧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面对意图夺权的兄弟,尚且能够网开一面,这是仁慈。
流放软禁,但却不加以暗害,这是自信。
孙伯符当是一个仁义之主,且兼之霸道之术。
此等之人,却是当得一个明主之称。
“志才近来身体不适,你若是来无论是我、公达还是志才都会很高兴的。”
“休要做感情戏,文若你应该知道,我不喜如此。”
郭嘉长袖一挥,随即有些不悦的说道:“我今日约你来此,便是想要说此事的,我决定南下江东见识一下孙伯符、顾登岳、周公瑾,这些南方的人才又当是如何?”
荀彧闻言顿时止住了满腹的规劝之词,举起桌的酒杯:“那就祝奉孝不虚此行,前程似锦!”
“多谢。”
二人举杯共饮,随即转身就此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