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一步一步地挪了进去,顾景行摸了摸脖子,心急如焚地等在外头。
宋冉将铁杆插在一旁的小孔里,然后艰难地解裤袋,艰难地一手扶墙,一手松松地护在腹部,然后缓缓地往下蹲。
真是遭罪啊。
外头传来顾景行不放心的声音:“小冉,蹲下了吗?没碰着伤口吧?”
后头的蹲坑传来笑声,一个大姐笑道:“这大兄弟,真逗。”
宋冉尴尬地笑了笑,喊了一声:“顾景行,别叫。”
顾景行在外头摸了摸后脑勺,手足无措。
好一会儿,宋冉才跟她后头那个坑的大姐一起一步一步地挪出了厕所,顾景行赶紧搀扶住他。
大姐打量了顾景行一眼,调侃道:“小伙子,你对象没事,不用这么担心。“
说完,自己举着盐水瓶,一步一步地挪走了。
宋冉哼了哼:“大惊小怪。”
顾景行轻轻地打横将她抱起来,步子稳重如山,嘴角笑意若有似无。
病房里,顾景行将她轻轻放到床上,又将盐水瓶挪到铁架上,然后替她盖好被子,继而坐在一旁。
宋冉意识到什么,问道:“景行,你到现在也没有喝水,你不渴吗?”
是啊,他们是六点钟进的医院,现在快十二点了,顾景行没吃没喝,他能受得了吗?
顾景行却笑道:“我不渴。”
宋冉心口顿时有些发堵,他是想陪着她一起渡过这不能吃不能喝的煎熬时间。
凌晨三点,窗外寒风呼啸,窗棱子被冷风拍到呼呼作响,宋冉埋在被窝里,一旁铁架上已经换了第五瓶盐水瓶,顾景行一丝不苟地守着盐水瓶,一旦见底了,他就出门去叫护士来换药。
这天,没有空调没有暖气,宋冉能感觉到他说话时齿根微微打颤。
再不怕冷冻了一夜也该冻够呛吧。
宋冉盯着他,小声道:“景行,冷不冷?”
顾景行满不在意道:“我不怕冷。”
宋冉正要说话,底下通了气,她顿时激动道:“景行,我可以吃饭喝水了。”
顾景行高兴道:“是吗?饿了吧?”
他很体贴地没有问小姑娘关于放屁不放屁这些难以启齿的话,宋冉觉得糙汉子心思还挺细腻。
她正要开口说话,肚子便发出咕噜噜的声音,顾景行便起了身:“这瓶水刚吊上,要好一会儿才会见底,我出去给你买吃的。”
宋冉一把抓住他:“现在是凌晨,外面哪里有卖吃的?”
顾景行抬眼看了眼窗外:“我去问问护士站的护士,你乖乖躺着,有事的话请隔壁床的家属大爷帮忙叫护士,知道吗?”
说完,他就出了病房,护士站值班的护士手里抱着暖水袋,腿上盖着毛毯,正在打盹儿。
顾景行轻咳一声,年轻小护士便一个激灵醒了:“怎么了?又要换药水了吗?”
“不是不是,想请问一下附近有没有这个点卖夜宵或者早餐的店。”
小护士紧了紧身上的毯子,哑着声音道:“有个粥铺,夜里不关门的,就是走过去有点儿远,少说要走二十分钟,在三元巷,出了医院右拐,到常熟路左拐,一直走,在同济大药房后头的一条巷子,粥铺门口挂一盏灯,挺显眼的,进了巷子你就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