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一身藏蓝色的连衣裙,保养得宜,眼角细纹也不影响她成为一个依旧漂亮有魅力的中年妇人。
她笑得优雅,眼神淡然,仿佛经历了世间的一切才能这样平静如水。
相反,比较不淡定的却是唐庆儒,唐庆儒看着眼前的女人,咬牙切齿道:“当初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虞瑾伸出手来:“唐董原来也抽牡丹香烟啊,给我来一支吧。”
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笑意却没有达眼底,她眼睛好看,却不含温度。
唐庆儒眼神冷冽,仿佛带着刀子,虞瑾却不管不顾,俯身将他手边的一包香烟拿了起来,抽出一支来,点燃,不疾不徐地抽着。
她瞥了他一眼:“你刚才问什么来的?哦,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是吧?时间太久远了,我真有点想不起来了。”
她的表情玩味,整个人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
唐庆儒一改儒雅斯文妆,咬牙切齿道:“虞瑾,你把我的两个女儿弄到哪里去了?”
隔着烟雾,虞瑾看着眼前暴跳如雷的男人,轻笑一声:“我把她们扔了,可能……都死了吧。”
唐庆儒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你这个毒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们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样?”
虞瑾的眼神再也不是二十年前的那样温柔,而是充满了不屑。
那是个大雪纷飞的寒冬,一个少妇一手抱着一个孩子,一手拖着一个走路还蹒跚着的孩子,在距离海城三百公里外的象城的一个孤儿院门口。
她眼泪不停地流,声音恳切:“拜托你了院长,一定要给她们找个好人家,如果可以的话,让她们姐妹两被一户人家收养可以吗?”
院长点头:“我会尽力的。”
她抹了把泪,下了决心似的往外走去。
“妈妈……”
她一回头,她的大女儿站在冰天雪地里,在喊她。
她的一颗心都要碎了。
“妈妈,你去哪里?”
她奶声奶气地问她,她的脚步变得迟疑了起来,她忍不住了,她冲向她,一把抱住了她,痛哭道:“妈妈给你和妹妹买糖吃。”
大女儿摇摇头:“我不吃糖,妈妈你别走。”
少妇哭得更凶了:“记得要照顾妹妹,知道吗?”
说完,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然后转身,匆匆走了。
女孩在雪地里喊她,一声又一声,妈妈妈妈的,她在孤儿院外面的院墙底下,哭了大半夜。
那时她有一双温柔多情的美目,如今,这双美目里却不见一丝情意。
虞瑾看着眼前的男人,轻笑一声:“我这样的毒妇,你当年不也爱得死去活来的吗?”
唐庆儒眼眶发红:“求你,告诉我,你把女儿扔在了哪里?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虞瑾却又抽了一口烟,神色淡漠道:“行了,别惺惺作态的了,我今天过来,就是要告诉你,如今我在海城做烟土生意,看看唐董是不是能给我的行一些方便,当然,您要是拒绝,我也绝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