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西装男简直被气死了，他看向自己的女伴，她居然还在笑，他抽回手，直接在她脸抽了一巴掌，“你笑你妈啊。”

女人低头捂着脸不敢作声。

已经快10点了，燕长青给杨九功打电话，“学长，我在码头这里，你在哪？”

电话那头声音不是很嘈杂，说明不是人群中央，果然，杨九功道：“我在外面。”

燕长青耐着性子，“你往北走，我在北登船口等你。”

“好。”

燕长青怎么也没预料到是这种情况，有点没耐心，看情况杨九功这次遇到的事，真不小。

西装男还没消停，只不过他一直被李克挡着，不能靠近燕长青，他嘴里不停骂着“乡巴佬，小赤佬，你算什么东西，你等着……”之类的狠话。

燕长青白了他一眼，他等了有十分钟，这才看见一个人朝他们走来，在这个时候，形单影只的人会特别的显眼，那人左顾右盼，显然顾虑重重。

背微驼，瘦，头发有点油腻，旧T恤旧牛仔裤，即使是夜晚，灯光下仍能看见他牛仔裤的大片黄渍，那人见燕长青一直盯着他。

他想了想，与之对视，“燕长青？”

燕长青伸出手，“是我，学长。”

杨九功没有跟他握手，双手仍插在口袋里，燕长青拍拍他的肩膀，“到船谈。”

“哈哈。”西装男笑了，“乡巴佬，你也有船喔，真是好笑。”

燕长青皱眉，“让他闭嘴！”

李克手一弯，给西装男肚腹一个肘击，那人立即疼得弯下了腰，话都说不出来。

三人顺利登艇，李克自行找位子警戒，伍良船长给燕长青一个大大的拥抱，“长青，又见面了。”

“船长，你随意开，开慢点。”

“好。”

燕长青带着杨九功到会客室，杨九功见他对船的一切都很熟悉，“这船是你的？”

“嗯。”燕长青在酒柜前，“你要喝酒吗？”

“来一瓶吧，随便什么酒。”杨九功在电话里还有底气，但在燕长青面前，就漏了气。

杨九功深深陷进沙发里，他看着燕长青拿了一瓶葡萄酒，擦酒瓶，开瓶，取杯，再醒酒，这一系列动作不急不躁，不紧不慢，他的心情跟着也好多了。

美酒在前，杨九功闻了闻香气，直接拿起酒杯，大口饮了下去。

“谢谢你的酒。”

燕长青定定的看着他，“杨总这是要走了吗？”

杨九功同样盯着他，“本来是，我以为我找到了一根稻草，不想，还是了贼船。”

燕长青道：“你认为能给你提供10亿资金的人，会是怎样的？”

杨九功愣了，他根本没管过钱的事，在学校，他需要什么，学校都会尽量去满足，似乎那些设备只要他一开口，就会自动来到他身边。

开公司也是，钱他不用愁，公司管理他不用管，他每天狂热的筑着他自己的梦，没想到最后是为他人做嫁衣。

他又恨钱，又缺钱。

“我所有的东西，都被扣了，他们派人看着，没人敢管我，但我知道他们一直派人跟着我。”

“所以你就往人多的地方跑。”

当然，他的游艇也成了被盯着的目标。

“这段时间我想了挺多，燕……燕总，我的确很不甘心。”杨九功只有想到过去，他眼里才有光，“我第一代系统已经初步完成，我敢跟你说，只要有它，有我，不管多大的实验室，有我们就够了。”

“即使是管理一个城市，都不会有问题。”

燕长青喝了一口酒，“你错了，你这么管，只能管死物，管不了活物，何况是人。本来我对你的研究还是很感兴趣的，但现在听起来，我感觉你像一个控制狂。”

如果一个聪明的头脑就这样钻了牛角尖，那真是让他大失所望。

“哈哈。”杨九功突然笑了两声，“你跟他们说的一样。”

“我所研究的终将不会成功，如果成功了，那世界一定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我的机器人。”

果然是狂人，燕长青道：“我给你10亿，你能给我什么？”

“我能保证在三年内，你能够回本。”杨九功道：“只要给我足够的场地，我不需要太多的人，实验设备我那还有，你能再提供会更好。”

杨九功自己倒满了酒，他显然不经常喝酒，脸已经红了，可他还是猛喝了一口，“不，三年，不仅回本，还能够盈利。”

“凭什么？”

“就凭我是杨九功。”他站了起来，“燕长青，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懂我，你也不能。但，我看你顺眼。你跟他们都不一样。”

他跟他的导师张竟锡教授说过，他要的是疯狂的科研实验怪，然后就真来了个一个科学怪。

杨九功没有进国家科研机构，更是拒绝了各大厂，偏偏让他给捡到了。

时也，命也，燕长青站起来，这样的好事，舍我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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