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世康呆滞地靠在椅子,双手双脚都被拷了起来。
许义和彭国刚走进去后,他并没有给一点反应。
“曹世康。”彭国刚首先开口。
“按照办案流程,你作为11.18凶杀案嫌疑人,现在开始对你进行审问,你需要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曹世康依旧无动于衷。
不管彭国刚说什么,他都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这种情况不算特例。
许义明白,一些杀人犯在事情败露后,会变得异常沮丧,拒绝沟通。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于是通常会采用消极的态度,破罐子破摔了。
彭国刚说了十几分钟,曹世康依然不说话,不回应。
就算知道他是凶手,但要判刑,也得需要对方的口供,否则案件就会被一直拖着。
彭国刚说得嗓子都快哑了,端起水杯一饮而尽,而后看向许义,示意他来。
许义点点头,却没有说和案情相关的问题,反而先问了曹世康一句。
“曹世康,刚才我们去见了你哥哥,告诉他你才是杀人凶手,你知道你哥说什么了吗?”
曹世康的眼睛眨了眨,这点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许义的观察。
这就说明这么说是有效的。
“你哥说,肯定是我们弄错了,他的弟弟不会杀人,更不会栽赃嫁祸给他。”
这一次,曹世康抿了抿嘴,动作幅度比刚才还要大一些,更加明显。
“他说你虽然以前好赌,但早就改过自新,而且绝不会做违法的事情。”
曹世康终于动了,坐直身体,低下了头。
“你陷害了你的亲哥,但你亲哥是怎么对你的?”
许义走到他身旁。
“虽然你哥已经被放了,但你一日不说出真相,外界的传闻还是会怀疑你哥,甚至很多人会觉得你们是合谋。”
这次说完,沉默了一会儿,曹世康终于开了口。
“与他没关系,是我一个人干的。”
曹世康抬起头,咬着牙,“我说。”
彭国刚和许义对视一眼,互相松了一口气,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曹世康开始缓缓交代。
他前几年滥赌,不仅输掉了存下的钱,还欠了不少钱。
为了还账,他把自己分到的宅基地也转让了,依然欠了一身债。
虽然不赌了,但他也找不到对象,一个人孤零零地过着。
曹世杰常常叫他去吃饭,虽然手头不算宽裕,偶尔也会接济他一下。
曹世康看着哥哥一家和睦融融,心里慢慢变得不平衡。
前段时间,曹世杰向村里申请了宅基地获得通过,告诉他自己准备盖房子。
曹世康想到自己的情况,更是嫉妒不已。
曹世杰生活越来越好,自己却过得这般差,他甚至觉得曹世杰叫他去吃饭是羞辱他。
后来,他决定把这块宅基地要到手,至少自己盖了房子,就能去说媒了。
他不敢明面提出来,因为宅基地是父母过世前早就分好的。自己去要,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思来想去,他暗中联系了丁二,给他送了不少自己酿的酒。
曹世康让丁二去威胁他哥,让出宅基地,到时候丁二再把宅基地低价转给他。
这样,丁二也可以得到一笔钱。
丁二本就是个混子,给他钱给他酒,他立即答应了。
结果丁二去找曹世康时,两人打了起来,曹世康在外面守着,担心丁二说出什么,只好进去劝架,把丁二拉去了自己家。
丁二喝了酒,朝他要钱。
曹世康说自己没钱,不愿意给,丁二转过头威胁他,要把他打他哥宅基地主意的事情说出来。
争执之下,曹世康把丁二杀了。
他本想把丁二埋了,突然想起可以把这件事嫁祸在他哥身,到时候他哥被判了刑,宅基地岂不是自然就落在他手里?
于是,他三更半夜把丁二埋在了曹世杰的田里,故意埋得不深,好叫人发现。
他把凶器剪刀洗干净,在刀片留一点血迹,趁着去他哥家里吃饭时,把剪刀留在里卧室的床下。
这一切他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在短短两天里就被识破了真相。
曹世康说完这些话,表情再次变得麻木。
许义却继续说,“在发现尸体的农田里,你第一个认出了死者是丁二。是想让我们早点查案。”
“当时警方怀疑你哥时,你特意说他和丁二打了架,并且在我们带走曹世杰时,你没有怀疑,反而说他太冲动,杀害丁二有原因。”
“你处处将怀疑将你哥身引,故意引导渔轮,认为是他杀了人。”
说到这里,许义顿了顿,目光变冷。
“但你知不知道,你哥要来宅基地,其实是为了给你盖房子。”
“他担心你又拿去赌,所以才瞒着你。”
曹世康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浑身颤抖。
然后,一声嘶哑的哭喊蹦了出来。
“哥,我错了,我不是人……”
许义和彭国刚离开审讯室时,曹世康还在悔恨地哭泣。
但事情做了就再无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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