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院另一边,一处大殿之中。
全是最为朴实的装饰,全是简洁充满书生意气,古朴自然。
一处古朴致雅的高台之,坐着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面带祥和,一股浑然天意的气息。
其下为首的是一位青年读书人。
正是那画出山水画卷的天道院读书人。
其身后还跟着一众先生和教书的老夫子。
虽是如此,可天道院乃至整个西蜀能被成为“夫子”二字的,只有高台之的白发老人。
“夫子,如今已是事实,那北凉云家背叛离阳,当得是乱臣贼子,私通天狼国。”
台下有先生开口。
“如今又被天狼国遗弃,两面夹攻腹背受敌,您带领学子进入紫微秘境所以不知,
这三年,北凉云家受世人唾弃,如今离阳王朝更是向我天道院施压,让我们天道院交出云家两兄弟。
那使节和离阳的将军如今就在熙和门前,今日怕是不会罢休。”
一位中年先生躬身开口,脸有些犯难。
“是啊,夫子,我建议我们天道院,还是将云家两子交出去吧!
毕竟留此叛逆,我天道院亦是脸面无光啊!
您是不知道,这云家人在外界如今已是人人喊打,如那过街老鼠。
反正我不认同继续将云家竖子继续留在天道院,他们不配得到我天道院的庇护!
会让我天道院蒙羞啊!”
另一位教书的老夫子愤然开口,眼中都是鄙夷之色。
“杜先生,徐老夫子,我不这么认为,云家虽是北凉将帅之家,虽是西蜀敌人,
可云家千百年来,那忠心与气度可曾是叛逆之徒,你等眼瞎不成?
明摆着就是离阳见北凉势大,想要除掉北凉云家,
云家人还是该得到我天道院的尊重的,况且云家两位学子心性纯良,就该是我天道院学子。”
一位满是胡茬的中年先生开口。
他平时少言语,如今竟是为云家说起话来了。
要知道,平时对云家两学子可都是一副冷眼相加的,从来没有好脸色过。
就是姓杜的先生和姓徐的夫子都没有想到,这李先生竟是替云家说话。
其身后有几位先生亦是同意李先生的话语。
然而,终究是同意交出云家两子的先生教书夫子的人更多。
“李先生你可别忘了,如今离阳像我等施压,人可就在门口,你不是不知道,
荆门关一战之后,我西蜀就一直势弱了,两国关系一直都是僵硬不已。
倘若因为此件事,两国关系能有所缓和还不是不错的。
况且开战,我西蜀就是不破,死伤必定惨重无比。”
那杜先生冷笑,着实不认同云家人。
“呵呵,什么时候西蜀的命运,要交到两个不是西蜀的人身了。
正是因为尔等如此想法,西蜀才会没落。
我不管,西蜀兼并包容,这云家学子始终都是我天道院学子,理应受到天道院庇护。
我天道院行事,需要理会离阳吗?”
李先生怒不可遏,面红耳赤,竟是有些怒吼起来。
下方吵得不可开交,台的夫子则是叹气不已。
这不是在做学问,其中还牵扯到西蜀些许未来的走向的。
“卢赞,你以为呢?”
夫子问其中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青年读书人卢赞。
卢赞躬身行礼微微一笑缓缓道。
“我以为当将云家学子交予离阳使节。”
此言一出,在场人瞬间是一阵沉默。
如今言正先生和伏应先生不在天道院之中。
除了夫子之外,就剩下卢赞的话语权最高。
不仅仅是因为陆地神仙的修为,同时天道院之中亦是学问极大,道法极高。
“一来云家如今却是名声极差,就是我等认同,西蜀的百姓可不认同。
人心鬼蜮,如今众学子对于云家的耻笑鄙夷与不满,已经极为弥盛不已。”
“二来,交出云家学子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可以缓和西蜀与离阳两国的关系,于情于理,
我天道院没有必要再庇护云家两位学子。”
卢赞说得极为公正,言语最为平和,像是在说一个事实。
李先生听后,一时间竟是不该从何言语。
其身后几位先生更是如此。
此间还能如何,只能叹气罢了!
只见高台之的夫子摇摇头,似乎对卢赞的说法不太同意,太过功利。
“卢赞,你这就不太善了,我天道院的事情,确实不是离阳可是插手的,
我天道院可不是会受要挟之辈,宁为君子,不为折腰,此般才是我读书人的作风。
再怎么说,云家两学子,纯良无比,从未有行过任何奸佞苟且之事,
他们始终都是我天道院的学子。”
夫子的话语是不可置疑的。
李先生一众心中不由得升起激动。
天道院终归是夫子说了算的。
最公正,最合乎君子做法。
我天道院的作为又怎是一个离阳所能影响的。
话虽是如此,众先生和教书夫子看见,卢赞先生走向夫子所在的高台。
不是什么奇怪事,请教夫子学问常有之事,夫子也不介怀。
可却给人极度冰冷的感觉。
尤其是笑容始终和煦的卢赞先生。
“夫子,即将任的离阳监天司苍龙七宿箕宿卢赞,向西蜀天道院夫子问好。”
卢赞以只有他与夫子能听见的声音,在夫子耳边说道。
听到此话,夫子本是笑容的脸,瞬间就是沉了下去。
这出生西蜀两千多年的读书人,竟是西蜀的叛逆。
是离阳的即将任的苍龙七宿之一。
天道院被离阳渗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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