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的命是我们兄妹的，那你便是奴才，是附属物，但我妹妹心地善良，赐你良宅田地，让你进御医房……到头来全特么喂了狗！”

鸿嘉话没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咳得一阵惊天动地。

若九面色不改，“公子切莫激动，仔细伤口再崩裂开，少不得多吃番苦头。”

暮摇婳扑在鸿嘉的床边，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寒气从脚底窜上周身，“好你个若九，竟是布了场局困住了我兄妹二人……”

荣见领了暗令出去命禁卫军四处寻医，若九自认他们在做无用功，语气淡淡，“圣上此言差矣，若九不过善于抓住时机。

“人生在世，总是要为自己图谋一些的，这是在常理之中，圣上可别怪我。更何况，是圣上自己犹豫，不想放弃生子，才让若九有了可乘之机。”

暮摇婳顿时脸色灰败。

“我不要她救。”鸿嘉气若游丝，说出的话却斩钉截铁，“婳婳，你且记着，我宁愿当一辈子废人，宁愿因此被桐桐嫌弃被她抛却，我也不会为此休了她！”

玉舒桐脚下一踉跄，终是痛哭出声。

“桐桐？”鸿嘉以为幻听，仍然不辞疼痛地支起身朝外看去，“桐桐是不是你？”

若九淡定无波的面容就此稍稍崩裂开，似是没料到他这般骄傲的人，会因为一个棋子上心的不顾自身。

她握了握拳头，冷静道：“鸿嘉你想清楚了，你如今并没有脱离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来人，将她拿下。”暮摇婳一字一顿，看她的目光利如刀刃，“你说得没错，人总是要为自己考虑。但是朕和朕的皇兄，绝不会如你所愿！”

他们是双生子，所以她很清楚哥哥的想法。曾经她也暗示过他不要伤了玉舒桐的心，眼下又怎可自打脸？

不提玉显业忠心耿耿护驾有功，便说玉舒桐她对哥哥一腔的真心实意。

她也做不到劝哥哥放下那么好的小嫂嫂。

“我……我在的。”擦干了眼泪，玉舒桐才走进房门，直奔向床边，“夫君，我、我来迟了。”

“无碍。”鸿嘉心满意足地勾了勾唇，探手轻触她的眉眼，“桐桐啊，你往后，可能会有的残疾的夫君，也可能，会早早成了小寡妇。如此，你还愿不愿……”

当我的妻？

“玉舒桐！”若九失控了，她做到这一步，哪会甘愿什么也得不到，“玉舒桐你不爱极了鸿嘉吗？你要看着他变成废人吗？你也狠得下心？！”

暮摇婳简直想亲手撕烂若九的嘴，她有脸质问小嫂子能狠心，为何不想想造成这一局面的是谁？！

如果昨日她当场应下，即便事后席柏言和鸿嘉得知她的所作所为，即便他们都被她伤了心，也比当下的结果要好很多！

“很早以前，我便知道……”玉舒桐没管叫嚣的若九，只笑着握住鸿嘉的手，“我知你待我用心不纯，我那是飞蛾扑了火，哪怕身上有你可图的利，倒也心甘情愿。”

亲了亲他的指尖，她接着道，“现在以你的地位，我再无可取之处，休弃我……”

“住嘴！你犯蠢什么！小心我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