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暮摇婳是师妹,但她是帝姬这身份谁都没法忽视,所以以前师父叫她干体力活,荣见都抢着给她做好。
大暮的帝姬是千金之躯,他哪能眼睁睁地看着暮摇婳干活而无动于衷。
一提往事暮摇婳就抑制不了的鼻酸,真算起来她有将近三年没见着荣见了,前世他是战死沙场,被找着时尸体都焦了。
“殿下,您这是……”见她眼眶红了,荣见和七菱连声安慰,“殿下难道是担心师父的身体吗?他老人家近来都好着呢,还说过些时日会亲自来王城看您。”
荣见离开暮摇婳大半个月,就是因为师父身子出了状况,不过人老了,生病是常态,总得习惯。
暮摇婳不想再回忆那些不好的事,顺着荣见的话道,“嗯,师父没事就好。”
……
暮摇婳没午睡,独自去了后院的祠堂。
点好香,她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美目含泪,“母后。”
她的生母是暮远苍唯一的皇后,三千荣宠在一身,可惜福薄去的早。
皇后病重那年暮摇婳才九岁,正值天真烂漫的年纪,又深受宠爱,遭受如此重的打击险些没撑过去。
很多事她记不大清了,唯独那一件。
弥留之际的皇后没安抚最疼爱的女儿,却反复叮嘱她,日后万不可接触朝政,且逼她发誓。
暮摇婳不明白个中缘由,只是拒绝不了皇后。
“母后啊……”从记忆里抽身,她描摹起牌位上的字,“儿臣,大概要违背誓言了。”
【苍天在上,我暮摇婳发誓,绝不沾染朝政,如若违背,不得好死。】
她遵守诺言离朝廷远远的,最后也不见得有好下场。
“什么我不详的传闻太匪夷所思了,而且我已经不得好死了一回,何必再拘着呢。”
喃喃着将牌位抱进怀里,暮摇婳跪坐着靠着长桌,轻轻袅袅地叹,“老天爷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肯定不是让我再稀里糊涂地活着的。”
“我的命运,也该我掌握一次。”
……
霍家。
霍渊被捆了双手关在自己房里,屋外霍夫人心急如焚,“老爷,是帝姬出尔反尔退的婚,你怪咱儿子干什么?”
霍侍中双手叉腰粗眉倒竖,“帝姬殿下什么性子你不清楚?她会无缘无故就退婚?这大礼都成一半了再退失了名声的可还有她!”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把我儿子绑起来!”说着霍夫人就要进去给霍渊松绑。
“你给我站住!”霍侍中厉声呵止,小胡子一抖一抖的,“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慈母多败儿!”
“老爷。”郎中胆战心惊地打断两人几乎每天都要重复的对话,其实对霍公子的溺爱,这两位谁也不比谁的少。
霍家就这一根独苗苗,郎中这么想着,吞了吞口水,迟疑地不敢说出诊断结果。
霍侍中着急,“给我说话!别吞吞吐吐的!”
郎中闭上眼心一横,“小的查来查去,只查到了……霍公子失去了那方面的能力。”
霍夫人,“什么?!”
由于帝姬府的侍卫留下了口信,霍侍中便找来了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