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停着两辆马车,怡娘看过去时,刚好其中一辆下来个身形和她大差不离的女子。
那是用来混淆暮摇婳视听的。
怡娘张了张嘴,喉间涩然。
蒙面男子交代完该说的便走开,留她在暗处握着刀柄颓唐地跪坐在地。
是了,想在龙潭虎穴里活命肯定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霍渊是真疯了,他在牢里又哭又闹还不吃饭,用尽污秽的词辱骂暮摇婳,时而又哭着自言自语:“你为什么要和我退婚?成亲之后我就不会再出去乱搞了”
脸皮颇厚听得狱卒手痒痒想揍他:自己不洁身自好还埋怨帝姬不要他?
他这可着劲儿地作,甭管谁替他求情都阻止不了他送死,暮远苍为了暮摇婳的名声着想才没立刻把霍渊处死。
虽然错在霍渊,可他一死,多少会给暮摇婳带去不好的影响。
遑论他大肆宣称帝姬和护卫间不可告人的密事,每一想起暮远苍便觉将他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当暮远苍提起帮她重新挑选驸马,暮摇婳拒绝了,“儿臣行得端坐得正,这就急不可盼地另寻驸马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王城中的言论并不一边倒偏向她,否则霍渊听到的传言从哪儿来的?
然她素来低调常做善事,大部分人都站她这边。
暮远苍一想也对,他关心则乱,忘记这种行为无异于做了亏心事急着找“下家”,他叹气,“是朕的疏忽,将道貌岸然的人认作君子。”
好在没酿成大错。
暮摇婳温和地摇头,安慰道:“父皇不必自责,霍良和霍夫人恐怕也不了解霍渊的真实为人,我们外人自是更加的不了解他。”
暮远苍惆怅地摸着小胡子,“那新驸马”
“父皇,这次儿臣想自己选驸马。”暮摇婳神色认真。
“皇姐!”暮成归突然从背后跳出来,吓了暮摇婳一跳。少年亲亲热热地抱住她的胳膊,“孤就知道你在父皇这。”
他只比暮摇婳矮了半个头,清隽的脸上稚气未脱,在打小便亲近的姐姐跟前更是小孩子似的用着撒娇的调调。
暮摇婳见了他也心底软和着,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净是汗,你跑来的?”
“对啊,听说你在宫里孤就想来找你来着,可席大人偏要孤写完功课才准孤出门玩。”哀怨中带着点告状的意味。
席大人啊。
暮摇婳依然是微笑,这笑是真真切切的,不掺任何杂质。
“席大人的确严厉刻板了些,所幸是为你着想,比那些谄媚对你的人好太多。”
“皇姐你又帮他说好话。”暮成归嘟囔着,“你出事他都不冷不热的。”
“什么?”
“哦没事。”暮成归向后招来手捧盒子的宫女,“皇姐你看,孤给你带了礼物。”
不用宫女动手,他自个把盒子打开,乖巧又傲娇地拿出精美的饰,“看,漂亮吧?皇姐本是美人,戴上它们真是相得益彰。”
暮摇婳眉开眼笑,有礼物收自然心情愉悦。
暮成归又说:“这些都是席大人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