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平常话也算哄小姑娘,那在下就只哄过您一人。”
他的剥法很娴熟,剥下的皮比荣见剥的那回更齐整,让人很难不往他经常做这种事的方面去想。
几乎是眨眼间,红薯皮被剥好了一半,露出黄灿灿香气四溢的红薯肉,而剥下的皮被他裹进帕子里,以免沾到手上或衣服上。
“尝尝看。”席柏言将红薯递到她嘴边。
其实闻着味儿暮摇婳便馋了,在他的注视下,她咬了不小的一口本来是要小口吃的,被他盯得莫名心慌意乱。
席柏言好像发现了她的窘迫,视线移到了她的头顶,那里插着的,正是他送她的簪子。
男人心底熨帖开来,眼角眉梢都吊着密密的暖意,听她小声道:“红薯很甜。”
比上次吃的甜,也不烫嘴,也没冷得倒胃口。
和在宫里吃的烤红薯味道也不同。
兴许是心境不同的缘故。
“您喜欢便好。”
言笑晏晏的脸顿时垮了,少女咬一口红薯,细眉一蹙,嘴里鼓鼓囊囊的,“先生这样见外”
她一跺脚,责怪中带着命令又带着撒娇的意味,“今夜我们便以你我相称。”
看着这般活色生香的少女,席柏言眼眸深邃晦暗。
他记起先前回到府中,到书房里拿出压在砚台下的一张偏暗黄的纸。
那是她默古相思曲的那天,他亲眼目睹从她袖中滚落下来一个纸团,认出它来自圣上给她的花名册。
他想着那张纸上的人有什么特别,鬼使神差地在她不注意时把它捡起来带了回去。
可是傍晚她说:
席大人有神童之美誉,本宫早已因此仰慕大人,故撕下那张纸以作珍藏。
然后他摩挲过名册里独一缺失的从她身上掉出的纸,盯着上面“秦进”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姓名,只想嘲讽低笑。
小骗子。
再回到现实中来,对着她干净的黑白分明的眼,淡漠地想,以前为什么会觉得她单纯如白纸?
“先生?”她又唤他。
“嗯。”他扬唇,同时心下又道:“小骗子。”
“先生可真不厚道,是你约我出来的,反而不搭理我。”
“没有,只是刚刚回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我小时候的事,你你想听吗?”
“你想说,我便听了。”话就说一半,勾得人心痒痒。
哼,讨厌的城府深的男人。
席柏言环顾四周,“不过,这里好像不太方便。”
随时有人经过,他们在这站久了也会显得很奇怪。
“这倒不必烦心。”暮摇婳自顾自地把红薯塞回他手里,“帮我拿着,左手扶住我的胳膊,抓牢了。”
她带着他往巷子里走了走,起初他没搞明白她想做什么,见她仰头四处打量,他就懂了。
“你”
“抓稳了啊!”暮摇婳的话音盖过他的,男人选择闭嘴。
就近落在一处房顶上,暮摇婳长长地“呼”了一声。方才某一刻她心里贼虚,好在算是顺利地上来了,也没摔着席柏言。
席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