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摇婳脑子里滑过一个神奇的念头,更不假思索地问了出口:“大人真没哄过旁的人?”
席柏言将帕子收回腰间,低醇的嗓音含笑悦耳,“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没有的。真计较起来,那太子殿下马马虎虎算一例。”
“哦。”她听成归说过,有一次他故意撒泼,弄得席柏言无计可施,后来被他板着脸哄了半天。
想象一下那个画面,暮摇婳倏地“噗嗤”一下破涕为笑。
席柏言悬了大半个路程的心落回了原处,“殿下还是笑起来最好看。”
暮摇婳嘴角浅扬,“大人微笑的时候也很好看啊。”
他是她见过的最好看最顺眼的男子。
当今谁见了席柏言都要赞一句面如冠玉,就连王城七公子也不敢与之相比,他独立于众人之外,清冷而神秘。
因着特意关注了席柏言这个人,故而她听多了人们对他的各式各样的称赞,把他传得神乎其神。
如今想来,倒也名副其实。
“殿下,霍家无须再去了,霍夫人是生是死都与您无关,您只需记得,您是对的。”
“但若本宫真的做错了呢?”
“除非您所出之事超出了大暮的制度规定,不然您就是对的,或者当您足够强大,强大到能更改大暮的制度,您便永远是对的。”他面色如常,一点也看不出他正在说着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暮摇婳只犹疑了一会会,随即忙不迭捂住他的嘴,“大人真是”
她不知如何置评,相顾无言到气氛有些微的尴尬才松开手,“大人真是什么都敢说。”
他何其坦然,“因为是殿下,微臣才敢说平时不会说的话。”
暮摇婳抿了抿唇,向后仰靠着马车壁,“霍良的侧室,太怪异了。”
作为侧室,她没怎么在暮摇婳面前露过面,不过她就是感觉,侧室对待霍良。霍渊二人之事反应过激了。
“殿下觉得有问题的话,让金銮卫严加检查便是。也可查查侧室这几天有没有异常举动。真凶总归是藏不住的,殿下也不要太操心了。”
暮摇婳有了几分疲惫之意,困顿地揉着太阳穴,“霍家这边啊越理越乱。”
但她的确不会再去霍府了,专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不再去管别人。
没精力也没心情。
暮摇婳第二次邀席柏言在帝姬府用晚膳被婉拒,她也没再挽留,客套两句便让人送他回家。
只是等载着他的马车走远了,她方想起,自己有件东西还没送给他。
罢了,改日再说吧,今天也不是什么好日子。
由七菱服侍着沐浴完,冲去一身的晦气,暮摇婳虽有饥饿感却毫无食欲,没吃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殿下,您吃得也太少了,这样对身体不好的。”七菱担忧地道。
“晚点再说吧,眼下本宫没胃口。”暮摇婳单手支着脸懒懒地缩在宽大的椅子里,“七菱,将今日随本宫一道去过霍家的金銮卫都叫来,本宫有话要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