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摇婳和暮成归大眼瞪小眼,后者在席大人看不见的角落里做了个歪脖子吐舌头的动作,麻溜儿地收好簪子回去坐下了。
暮摇婳也露了个鬼脸,转过身对上席柏言时笑得阳光灿烂的,“先生回来得好快啊。”
席柏言别有意味地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可暮摇婳却觉自己从他的眼中读出了类似于“小解而已能耗多长时间”的意思。
席大人好像越来越没规矩了呢。
暮摇婳心底“哼”了声,表面上没显露分毫,“先生授课,本宫先去别处坐着,免得打扰了成归。”
她不旁听了?
席柏言这时的自控力甚好,表现的和她不相上下,轻描淡写地回:“谢将珠殿下体谅。”
哼,就端着罢。
暮摇婳到屏风后的小桌子旁坐着,不由自主地想起方才父皇问她的关于选驸马一事。
她说霍家出了那么大的事,便把册子先放到一边没看了。
父皇又问她对席柏言看法怎样,以及不久前的那晚巷子中的事也被暗卫上报给了他。
这并不奇怪,满王城都有父皇的耳目,又事关于她,才更受重视。
父皇不赞成她以身犯险,她只道是确定危险系数不高方自己出马了。
事实便是这般,若那两个壮汉习过武,即使她看不出来,有荣见在,说什么也会把她拦下。
她要钓席柏言这条大鱼,不是真的用生命去钓。
眼下听他用低低缓缓的调子给暮成归讲课,暮摇婳心下惆怅,这鱼不是一般的难钓,想退缩了。
“很好,殿下都写对了。”席柏言今天是不吝啬于夸奖暮成归,小少年得意完了没忘暮摇婳也在,难免不去想,席大人这是夸给谁听的?
啧啧啧,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呢。
暮成归去看皇姐在干嘛,绕过屏风却见她靠着软塌睡了,也不晓得睡了多久,也没盖个毯子怕是会受凉的。
虽然心疼她眼下青黑像夜里没睡好,可搁这躺着也不舒适,暮成归就推了推她的肩膀,“皇姐,皇姐。”
暮摇婳睡得很浅,几乎他一推就睁开了眼,“怎么了?席大人走了吗?”
暮成归一心想着她便没管席柏言,“应该没走吧。”脑袋探出屏风,看见了席柏言在门口背对里面站着,“席大人可能在等你,皇姐。”
“嗯。”暮摇婳模糊地应着,揉了揉眼,“本宫过去看看。”
她睡得歪歪扭扭,导致这也酸疼那也酸疼,一站起来的同时情不自禁地拧紧了眉头,“嘶。”
暮成归心疼她,“皇姐,你最近太劳累了吧,回去要好好休息啊。”
暮摇婳笑着看他,无声也算应答。
她从屏风后走出来,望见席柏言颀长挺拔的身姿,成归说得没错,席大人是等着她呢。
暮摇婳不慌不忙地走近他,像是养成了默契,男人让出了些空,她站过去刚刚好。
“多日不见,先生这几天可还好?”
最常见的很没诚意的问候,由她说出口却平白多了几分真心和撩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