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抱着他府上的杯子,喝着他亲自倒的茶水。
怎么看,席柏言都有从内而外的一股子愉悦感。
暮摇婳也就喝了两小口便放下了茶杯,“今天我们分开后,我又去了趟父皇那,但是还没说上几句话,碧妃到了,我都没来得及问父皇重要的事。”
席柏言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然后,我感觉,”她浅眯着眸,“就是感觉,怎么说呢,碧妃怪怪的。
“她过去是给父皇送补药,还跟我说父皇前阵子受了风寒,就在父皇看望病倒的我之后。
“但好像不知父皇出宫是为了我,却知晓霍家的事可这不对啊,我生病的事朝廷上下也传得沸沸扬扬,她怎么偏偏不知此事呢?”
“你觉得她有意向你透露,圣上因你受风寒,而你却不知情,这期间是她在全身心地照顾圣上,这样的讯息?”
“不仅如此,她还表现出怕我的样子,加上江嬷嬷那个碧字啊,是不是我想多了?”
“不会,任何疑点都有源头可循的,殿下从前跟碧妃娘娘打过交道吗?”
“没,跟她不熟,后宫嫔妃们我只跟岚贵妃熟些。不过偶尔撞见过,她也不像今日这般话多。”
席柏言剑眉舒展开,“由此可见,她是有点问题。多话可能是由于慌张,有时越慌越想拿什么遮掩,正所谓言多必失。”
暮摇婳记下了,“看来回去得多关注关注她。”
“对了将珠,我先前在想一个问题,正好你来了,我便直接问你江嬷嬷练字可有什么习惯?”
“习惯江嬷嬷会把一个字写上很多遍,一张纸写满了就换一张,直到写得自己满意了为止。
“并且这些纸她不扔,都收着,会做比较看自己有没有进步,事后还会拿出来温习。”
闻言席柏言的笑里带上两份轻快释然,“我也是回到府上才顿然想起,我们检查江嬷嬷的房间时还不够细致,就比如说,她有收藏自己写过字的纸的习惯,那么那些纸被她收到哪里去了?”
看着他胸有成竹的神情,暮摇婳茅塞顿开,“对啊!我居然没想到这一点!”
少女摇头晃脑,“真是有席大人在手,我啥也不用愁。”
席柏言被她古灵精怪的样子逗得眉眼间笑弧愈深邃,“我刚说的还未必是条线索呢,不可高兴得太早。”
“也是。”她一本正经地点头,“好啦,想说的都说完啦。”
她现自己来这便是想获得他的肯定,即使他所说算不上对她十足的肯定,但也无形之中安慰了她。
他在她心中日渐重要了?这很不妙。
暮摇婳迎着他微风般柔和的目光,忽地似身体里有什么地方塌了一块,掩饰地将视线投向和茶水一块被送来的精美点心,“啊,感到饿了。”
她拿起筷子,“见过碧妃后便在胡思乱想,晚膳没吃多少,问题解决了饥饿感就回来了。”
偏偏点心一被夹起就落回了盘子里。
尴尬。
席柏言自如地拿过她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