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颜玉大大咧咧地握了握拳头,“女儿这是变壮实了,高应该是高了些。”
李大人接连摇头,“姑娘家家的,还是要斯文一些,毕竟总归是要嫁人的,凶悍了没什么男子喜欢。”
他早有给女儿找夫婿的想法,可女儿心系军营,推脱来推脱去,军衔也没升,他开始按捺不住了。
“没人喜欢便没人喜欢,女儿不嫁便是,我的志向可是保护大暮安宁。”付出一生尤不悔矣。
李大人深知女儿执拗,也不多劝,只心里琢磨着趁这几日让她和一些青年才俊见见。
而要说这王城中的才俊,他倒是看中一个,就是不知那人
他暗自叹了叹,能和将珠帝姬走得近,恐怕瞧不上他这闺女。
不过万事开头总有一试,万一有改变的机会呢?
李大人暗定决心,问李颜玉,“太子太师席柏言,你见过吗?”
“休得耍赖。”
暮摇婳品味了番这简单的几个字中潜藏的意味,唇边的弧度是怎么也压不住,注意力却放在了席柏言这字上。
字如其人,温润但有力,她看得竟然想把这张纸自己收藏好。
暮摇婳转着笔,重新取了张纸,认认真真地写下整首折桂令春情,并在前一张上他的字下附:先生真严苛。
她难免自作多情地以为,席柏言选择与她“书信”,是想转移她的关注重心,不因江嬷嬷的离去过多悲伤。
也难免会觉得,他这人心思细腻起来,她很难比得过。
刚想叫来小厮送这两张纸到席府,脑子里就蹦出个钓大鱼的好借口。
暮摇婳神思一转,决定宴请席柏言,以示对他帮忙救了父皇的感激之情。
请柬和信一并交给荣三,暮摇婳走出屋子。
碰到浣衣的侍女抱着晾干的衣裳走来,她认出那是两件披风,便出声拦住她,“衣服给本宫罢,你去做别的。”
其一是席柏言给她穿的那件,其二为新买的墨绿色披风,准备用来还给他。
不保证自己的这些小把戏能撩动席柏言的心,可多表现一点暧昧的举动,总会有成效的。
七菱过来时正巧撞见暮摇婳抱着披风嘴边带笑的回房,她莫名地停下脚步,隐在拐角那,盯紧了她手中的披风。
那披风究竟是谁的?帝姬那般爱护。
想想就有一种挠心挠肺的好奇。
暮摇婳将旧的那件放进衣橱里收好,新的就挂在外面以便拿取,希望它能派上用场。
之后,那枚簪子也被她翻了出来,无论如何,席柏言救了她父皇是实打实的,这小小的簪子,当作谢礼也不为过。
她又亲自跑了趟厨房,叮嘱厨师明晚的菜肴务必做得精致丰盛些,她要在府上设宴,请席大人共进晚膳。
“帝姬,李大人那送来了请柬,说是请您去参加他的生辰宴。”七菱道。
暮摇婳颇有几丝意外,她搬出宫后首个以私人名义邀请她的会是从未有过深交的司法监李大人。
“本宫会去的。私下里也打听下,他请了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