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怎么可以那么可爱。
那只虚揽在她肩上的手落到了她头顶,轻轻揉了揉,“不是刺激,是惊喜。”
惊不惊喜,席柏言?
是惊喜。
暮摇婳又被惊到,呆呆愣愣的样子几乎让席柏言把持不住,他艰难地移开目光,“我们先进屋吧。”
要不是她来了,他回来必定先去沐浴,但有她陪伴,不久前的那场不快便烟消云散,再无影踪。
他率先迈开脚步从她身侧走过,暮摇婳反应过来随即转身跟上,“我没听错吗?真的吗?你说想我?”
“嗯,没有。”
“那你想我为什么不去见我?”
“因为,”他侧过头,温和的视线自上而下笼罩着她,“不能见。”
姜严恪大将军找他也没旁的缘故,无非是就暮摇婳择婿一事找他谈谈。
“大将军说,他给你安排了好些个适龄男子轮流去找你,期间我不许露面,除非你来找我。”他轻描淡写地道出不去帝姬府的原因。
暮摇婳不大能理解,“我祖父不许你找我你就不找了?他用什么威胁你了吗?”
她也不愿意把祖父想得太坏,可依着祖父的手段,大抵
席柏言平静地微摇头,“将珠,他是大将军,我是太子太师,他说不许,我便只得照做。”
姜严恪用尽一生守护大暮的江山,他身为未来圣上的先生,必须对大将军绝对服从。
暮摇婳倏地鼻子一酸,这人看着潇洒无拘无束,实则处处都会受人制约。
他带着大暮第一神童的美誉进入朝堂,他精通兵法千里献计扭转乾坤,可他依然只是个在朝堂上没什么话语权的太子太师。
她压下心间的酸涩,“那如果我来找你,会怎么样呢?”
席柏言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大将军让我给你带话,找个日子去将军府见他。”
“席柏言。”
“嗯。”
“我喜欢你。”
杯里的水洒出了几滴,席柏言看着桌上的水渍,轻声叹息。
“席柏言,不要总是叹气了,我母后说,这样会减少福报的。”少女一丝不苟地劝道。
男人放下杯子,墨眸里晕染出严丝合缝的温柔笑意,将她完整地包裹其中,“殿下信这些?”
暮摇婳欲盖弥彰地耷拉下长睫,声音微弱似自言自语,“为你,信一信也是无妨的。”
“殿下,可否将左手伸出来?”
暮摇婳不解地照做,手心朝下伸向他,“怎么了?”
席柏言将她手心翻朝上,细细地看了会儿,“幸好,这伤没有留疤。”
她咕哝道:“多亏父皇给了我一种特制的膏药,抹上能消除所有疤痕的。”
他把她的手合拢,放在自己的掌心捧着,“很多年前,微臣在东宫见到殿下,那是深冬的一个清晨,微臣第一次面见太子,殿下也在一旁,当时身上裹着的正红色氅衣,是漫天雪白里最明亮的颜色。”
说到此处,他撩起眼睑,微笑着问她:“殿下可还记得那次你对微臣说过什么吗?”
暮摇婳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