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的湿帕席柏言没顺势给暮摇婳拿回鱼洗里,他不敢明目张胆地让帝姬做伺候自己的事的,但暮摇婳自己伸手要了,“给我啊。”
席柏言短暂地犹豫,然后道:“多谢殿下。”
暮摇婳不予置评,第一次为他做这些是怪别扭的,“现在可以躺下休息了?”
他一言不发地躺好,简直不能再乖,这样的席柏言暮摇婳是喜欢得紧,在几案旁站着看了他须臾,慢慢地走过去给他掖着被角。
席柏言半睁着眼打量她的神情,此刻的帝姬果真很温柔了,而这温柔是给他的。
在暮摇婳看过来前,席柏言就不着痕迹地重新闭上眼,因此她看到的便是他睫毛微颤,非常乖巧的睡容。
再看他清俊的脸上带着病弱,令人很想蹂躏
呃?
她在想什么东西?
暮摇婳扭过头,唾弃了把自己突然邪恶的思想,接着开始琢磨,她对席柏言是不是蛮想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来着?
尤其当他成竹在胸从容不怕之时,她便想将他的精致的皮囊扒光,看他失去控制的样子。
他太沉着了,暮摇婳想,总有一日她要看清全面的他。
暮摇婳是在席柏言睡着后离去的,那汤药有安神助眠的功效,他眯着眯着便睡了过去。
之后的三天里暮摇婳便再没露过面,倒是派了人来问席柏言的病如何了,也没作其他表示。
“大人,帝姬莫非是还生气呢?”叶南尽思索着问。
“没,她在考虑等我好了要怎么折腾我。”席柏言眸色阴郁地盯着面前的药碗,片刻后端起它一饮而尽,中间没有停顿。
叶南尽不由蹙眉,这药很苦涩,气味都带了苦,不是针对一般受了风寒的人开的药,里面还有其它不可说的药材。
主子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喝这种药,但这一次并不在计划内。
实际上席柏言也不尽然是故意将自己弄病了的,而是在那日的催情香和冷水冲突之下,引发了体内的“旧疾”。
两相叠加,这场病才来势汹汹,让他两天没下得了床。
“对了,丞相来信,叫你恢复好些了去找他。”
席柏言拿过帕子擦完嘴,漫不经心地道:“今天就去吧,明天该上朝了。”
他的脸色还透着一两分虚弱的白,但比之前好了很多,叶南尽自知没法阻止,便道:“属下去安排马车。”
丞相多日闭门不出,有客来访一概不见,席府的马车到了却直接从侧门进了里头。
席柏言由大管家领着来到丞相的书房,他正对着一盘棋,腰背佝偻,有如迟暮之年。
“柏言拜见先生。”
“坐下吧。”丞相声音沧桑嘶哑,哪见半个月前的洪亮有力。
席柏言露出了忧色,“先生的身体好像不太好”
“是很不好。”他满不在乎地笑着,“老朽又不是听不得实话,你随心所欲便可。”
这盘棋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席柏言仔细看了看,捏起黑子放到其中一个地方。
丞相笑意扩大,“果然好眼力好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