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柏言想,小姑娘用这语气无论对他说什么,哪怕是要他付出生命,他也不会多加思考。
他轻轻地顺着她的背,哄小孩一般,“殿下在思念我,我同样也对殿下挂念得紧,会担心你有没有很难受,在府里不能出门会不会很无聊。”
说到这他停了停,低头将下巴搁在她发顶,“我若不是伤着,定想尽法子亲自去找你,将珠,你要对我多点信心。”
“我也想念你。”这一句,他说得好似烙进了她身体深处。
暮摇婳登时便软了意志,半天寻不出话回他,伸出一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他,憋了好久才道:“正面问你你就嘴硬,哄我倒是什么都能说得出口。”
“我只是不想说假话罢了,即便要哄你,我也得做到真心实意无愧于心。”
听听,他永远在理。
暮摇婳没辙,继续戳他胸口,末了道:“这几日我在府中都挺好的,除了见不到你,其他事事顺心,也没人来烦我,特别逍遥自在。”
席柏言不着痕迹地将她往自个怀里拢了拢,让她坐得舒坦些,免得压着腿,她也似无知无觉地靠着他。
若能这般一直抱她在怀,也是顶好的。
“圣上罚你引起了朝中诸官的广泛议论,这不明不白的,竟惹人猜疑。”
“没事,很快便会结束啦。”暮摇婳拍拍他的胸膛,“你就安心地养伤,有需要我的人自会找你。”
“你是指?”
暮摇婳神神秘秘地对他眨了下眼,灵动而狡黠,“我待在府里走不了,不得不请席大人为我跑腿伸冤咯。”
席柏言与她对视着,隐约清楚了什么,一点她的眉心,“以前认为你聪明,如今是一点一点地真正见识到了。”
她比了个“嘘”的手势,“我可比不过席大人聪慧,还得靠你救我一把。”
“那圣上他也?”
暮摇婳点头,坐实了他的猜测。
席柏言忽而一笑,“我竟也没想到罢了,我便听你之言先养好伤,存着精力留最后那一搏。”
这下暮摇婳是用力地点头,“这就对了嘛,听我话,准没错。”
她起身,边理衣角便歪头瞧着他,“你方才抱我了哦,还将我往你怀里拉了哦,我可都记着呢,你总不会抵赖的吧?”
“”席柏言轻咳,眼神四下里漂移,有种被抓包的尴尬。
但,她能坦坦荡荡无所顾忌地于独处时往他怀里钻,他顺势抱一会又怎么了?
暮摇婳紧追着他的目光不放,娇嗔般的哼笑,“你的言行早已将你出卖得干干净净,不过谁叫我那么喜欢你呢,所以你有时候的口不对心,我就原谅你不追究啦。”
身前没了温软的身子,他微微失落,可看小姑娘一副“我很宽容大度”的模样,席柏言便忍不住翘起嘴角。
“殿下,夜已深,你便回去歇息罢,其他的,交给我。”他脸上闪过厉色。
烛光昏暗,暮摇婳难免看不全他的表情,理完衣角又弯腰凑到他耳畔小声说了几句话。
席柏言听着,不时点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