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夜摇光突如其来的考验,温亭湛虽然没有心理准备,但是他将夜摇光的话听得很仔细,回忆着夜摇光的分析,他仔细的探望之后,才回答:“我想应该是虚花。”
“不错,这里是虚花,那么真穴依然还在垣局之中,我们走回龙脉,自然很快就能够寻到。”夜摇光点了点头,风水学问非常的复杂难懂,尤其是寻龙点穴最为艰难,温亭湛能够凭她几日的指点就分析出来,非常的不错,可惜温亭湛身负天命,否则她真想收温亭湛为徒。
于是一行人见天色不早了,就选了一个有水的地方休息,他们没有携带行李,夜摇光前几日砍了一棵竹子,做了竹筒盛水。温亭湛去打了一些野物,卫荆和金子一个插鱼,一个去摘野果子,晚餐还是很丰盛,这几日他们都奔波劳累,所以吃了晚膳,夜摇光就让卫荆早些休息。
“摇摇,难道那些人也是来寻龙脉吗?”温亭湛蹲坐在火堆旁边,火光在夜色下将他的小脸照的通红。
“寻龙脉干什么?”夜摇光不由好笑,“这龙脉藏于所有大山之中,但凡山脉皆有龙,只不过分大龙小龙,活龙死龙而已,他们何至于扎堆跑到这里来寻龙脉,寻龙脉只是我们这些地师的事儿,并非修炼者的事儿。”
世人对龙脉有很多误解,以为天下只有一条龙脉,而且但凡乱世,龙脉一说足可引起群雄相争,实则对于他们这些地师而言,龙脉其实就是山之脉,隐于群山之中,至于夜摇光为什么寻龙脉,那是因为她需要用龙脉的大吉之穴滋养一下她的法器,让她的法器更加的强悍,另一重则是心中的一个执念,前世她就是死于寻龙脉途中……
对于修炼者而言,龙脉之处无非是有助于修炼的好地方,哪里需要蜂拥而至争强,这必然不是为着龙脉而来。
“虽然不是为着龙脉而来,但我觉得此事应该与龙脉有着不少关系。”这是夜摇光的直觉,别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直觉,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摇摇,他们为什么现在还没有追上来?”既然和龙脉脱不了关系,那么为什么他们到此刻还没有追上来,毕竟他们已经触动了龙脉。
“时间太短了吧。”夜摇光思量着,“而且龙脉也不是那么好寻。”
温亭湛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可能。
夜摇光将手中的木棍扔到火堆里面,便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那些人因何而来,等我们寻到了龙穴自然见分晓。”
说完,夜摇光一跃飞到她早就寻好的树上,在粗壮的树干上一躺,将已经盘在树枝上熟睡的金子拖过来,然后头枕上去,舒舒服服的睡了。
对于夜摇光而言,金子进阶之后最大的好处就是成了最方便的枕头,毛茸茸软软的,枕着别提多舒服了,比以前枕着自己的双臂好多了。
金子本来已经进入梦中,梦中它成功的从厨房里面偷走一盘糖醋鱼,然后为了防止被无良的女主人虐待,它选了一个极佳的躲避地方,正准备享用之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然后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主人带着她独特芬芳的脑袋就投入了它的怀抱。
顿时让它心花怒放,什么糖醋鱼见鬼去吧,然后它立刻卷起身子,非常用心的将它可以变大的尾巴覆盖在主人的身上,它娇滴滴的主人怎么可以被冷风侵袭呢?
可惜,它一片好意,它的渣主人并不领情,一把将它的尾巴给挥开,大热天的给她盖一层毯子,热不热?
金子觉得它的玻璃心都碎了,为什么他的主人这样的不懂情怀,这样的不解风情?于是金子又注定了一个无眠夜……
第二天一大早夜摇光起身,修炼之后弄了些早餐,和练完功的温亭湛还有卫荆吃完之后,他们就上路了,又往另一座相连的山峰而去。不过他们直接是绕着水流而行,一路上倒不像是找东西,而像是郊游一般惬意,看到美景都停步欣赏。这样的闲情逸致,完全是因为确定了没有人能够及时追上来的缘故。
约莫又走了大概两天的行程,第三日一早他们才绕着一条蜿蜒的河流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夜摇光就停下了脚步,就连温亭湛也同时停住了。
“摇摇,好强劲的真气。”温亭湛惊叹道。
夜摇光取出罗盘,迅速的转动自己方向,最后停了下来,看着前方的山脉:“在前方。”
前方山峰星体端正,落脉优美,有龙虎环抱之势,朝应相对,必然是结穴之地。
“这就是所谓的藏风纳气吗?”温亭湛终于深刻的体会到了真穴和虚花之间的差距,他一走到这里就感觉到了一股温润的气流直击心灵,在他的周身行走,仿佛是要将他的灵魂中隐藏的污垢给洗涤一般。
“少……”
温亭湛沉浸入自己的世界,完全不知道他突然石化,而且脸上一直定格着一种舒适的表情,让卫荆大惊,卫荆正要上前喊,却被夜摇光一把拦住。
然后夜摇光用那种格外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盯着温亭湛,这可是龙气洗礼,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有的机遇,若是她能够得到龙气洗礼,定然会将气纳入体内,不说现在提高修为,日后定然收益无穷,可惜……
“真是同人不同命!”夜摇光轻哼了一声,就将天麟、罗盘和准备的玉,好在这几块玉她都是随身携带,全部取出来,将之放入找到的龙穴之内,准备借用龙气来滋养时,却蓦然发现龙穴之处竟然有烟雾蔓延而出,这烟雾似乎蕴含着极其浓郁的灵气,夜摇光将手伸出来,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凝在了手背上。
她瞪直了眼睛看着手背上的不散不落不碎不干的水珠,呼吸都停止了,整个人都石化了,还是已经从龙脉洗礼醒来的温亭湛走上前:“摇摇,怎么了?”
夜摇光才回过神,她激动的一把紧紧抱住温亭湛:“湛哥儿,是龙涎液,是龙涎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