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既然臣服大唐,那就得拿出臣服的样子来。
再说还有那些龟兹士兵做榜样,他们这一战虽然伤亡近两千,但收获却是堪称巨大……
铠甲。
战马。
奴隶。
俘虏的突厥当然做奴隶。
这都是规矩。
至少活着的龟兹人都很快乐,完全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至于死了的……
死了的又不能表态。
总之焉耆及附近的渠黎,也就是尉犁,乌垒也就是轮台西北,连同这三地附属的那些小城,所有青壮全都在逼迫和引诱下武装起来,然后加入到了救援庭州的大军中,仅仅五天后略作休整的大军再次出动向着庭州前进,全部骑兵的两万大军每天一百五十里强行军,启程后的第四天中午到达天山城。
这里属于西州。
西州治高昌也就是吐鲁番。
在天山城他们得到了突厥人绕开庭州攻陷蒲类的消息。
另外原定要接替柴哲威的西州刺史曲智湛无法前来,他必须留在高昌坚守以等待契苾何力和梁建方的大军。
蒲类失陷意味着突厥可以绕过西州突袭伊州。
他必须得在西州保持重兵,以确保突厥人没有胆量这么做。
当然,这样最好不过了。
柴哲威巴不得曲智湛永远别找他接班。
然后这支大军直奔庭州。
庭州。
“咥运,你爹在这儿!”
王琳举着阿史那贺鲁的脑袋在阵前耀武扬威。
他身后王孝杰扛着狼头纛,这面突厥大汗的旗帜已经被玩坏了,虽然面的金狼头不能毁了,这个还要献给李治的,但可以加装饰品,比如说在金狼头顶一坨便便,木头雕刻的就行,还有在原本华丽的旗帜,增添各种特殊的装饰物,比如裤衩什么的。
呃,这时候叫裈。
可怜的王孝杰就这样扛着面挂满很多裈的狼头纛跟在王琳身后……
还挺得意的。
他们前方是列阵的突厥。
后者原本就在围攻庭州,而且不只是突厥,还加了处月部,处月部朱邪孤注也在其中。
但真正的统帅是咥运。
原本大唐的右骁卫中郎将。
“咥运,你爹喊你过来,你怎么还不过来,你这个不孝子,啊,我忘了,你们是突厥,你们是狼崽子,不知道忠孝,话说人和狼居然能生出你们,那你们算野兽还是人?不对,看你们也不像狼崽子,不会是你们搞错了,把狗错认成了狼吧,难道你们是狗崽子?”
王琳继续叫嚣。
而他对面数万突厥骑兵一片愤怒。
但是……
却没人敢向他进攻。
不敢。
他们真不敢。
突厥人的怯懦让这边唐军一片哄笑。
毕竟王琳举着咥运亲爹的人头,在这样的场合羞辱他,他居然还不敢进攻,这就是在胡人里面,也是一种很丢人的行为,无论唐军还是龟兹,或者焉耆人都在很欢乐地嘲笑着咥运。
“咥运,快来看看你爹!”
王琳继续嚎叫着。
但就在这时候,他却发现对面阵型的左翼,那些骑兵同样在嘲笑咥运……
“处月,那个同样的狼头纛下面就是他们的朱邪孤注。”
王孝杰说道。
王琳点了点头,继续举着阿史那贺鲁的人头在阵前走着,但却走向了处月人的阵型前方,后者当然不会在乎这个,他们和唐军这边一样,在不断嘲笑着另一边的突厥,甚至嘲笑着咥运。只有他们的朱邪和部下亲卫们,在好奇地看着从他们面前经过的王琳,但他们也没有出击,作为盟友他们还没那么高尚,阿史那贺鲁死了,对他们来说其实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王琳就这样一边耀武扬威一边走着,很快就经过了孤注的正前方……
“接着!”
他突然一甩陌刀。
面的首级立刻飞出直奔王孝杰,后者愣了一下但本能地扔开狼头纛,双手就像接球一样接住。
而王琳却已经催动了战马,就像捕猎的猛兽般直冲孤注。
后者冷冷一笑。
很显然他也早就猜到了会这样。
就在同时他身旁数百亲卫催动战马,这些生长于阿尔泰山下的蛮族武士们呐喊着冲出,带着来自蛮荒的凶悍撞向王琳,在他们身后,他们的朱邪依然保持着自信的冷笑,仿佛已经看到王琳被践踏在马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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