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华那一路人马途经张兴的分舵时,一天之内连灭了信德武馆和魏承光的茅草小院,接下去就按照他的清剿路线继续前进了,因再没遇到需要梁华本人动手的对手,就按下不表了。
却说朝川南一线清剿的外号眼镜蛇的地煞金刚沈泥带的这一队人马,一路迂回朝南,虽然沿途铲除和更换了两个县令,两月多来却尚未遇到过强敌,沈泥没有能够好好显摆显摆他的用毒手段,感到很是不过瘾。
一日,地煞金刚沈泥带的这一队人马,来到了屏山县,县衙门的屏山知县虞秉珍和太玄令屏山分舵舵主刘大雄,自然是要百般巴结,盛情招待一番的。
沈泥等人在屏山大酒大肉玩乐了一天,让沈泥等人尽兴后,刘大雄和屏山知县虞秉珍这才向沈泥说,自陈大人任四川制置使后,屏山的武功门派改设成太玄令分舵和香堂,全部都很顺利,而刘大雄也顺利地出任了屏山县的县丞,并且与知县虞秉珍相处甚欢,然而,距县城约五十里地的玉峰门,却因武功甚高,直到现在也没归顺太玄门,这还不说,还老为玉峰山方圆数十里地方的百姓打抱不平,对进一步在全屏山县推行制置使大人的新政,玉峰门实在是一块又臭又硬的拦路石!
一听这个消息,沈泥一下子来了兴趣,忙问:“刘舵主,你是武林中人,你来详细介绍一下这个又臭又硬的拦路石到底有多硬?”
这个刘大雄,听名字好像是个武林中的正派人物,要真是正派人物,就算是暂时隐忍,权且屈从太玄令,那他也应该瞒住玉峰门这件事情,以保护同道才对,但他主动提出来屏山县境内还有个不从太玄令的玉峰门,就足见他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了。
原来,这个刘大雄,原本就是县城里的富家纨绔子弟,因性格顽劣,自幼读不进书,从小就成天打架生事,他爹仗着有钱,就把他送到朱砂门去学武功,这倒正合他的意,后来学成了朱砂掌和连环腿,虽然只能算普通练家子,但在屏山城里,却也再无敌手了,而且朱砂掌掌力虽然不如八卦掌、太极掌,甚至不及铁砂掌,却也和黑砂掌、血手印一样,掌带毒,中掌者虽然不能被当场震死,却会中毒,倒不是无药可解,医术高一点儿的老郎中都能解毒,但却不是三剂两剂汤药所能解的,因而一般练家子对于刘大雄的连环腿倒还没啥,但对于他的朱砂掌,却也闻之色变。
刘大雄学成后,因为他本身就没有什么江湖志向,只想凭着全屏山县城无出其二的武功,欺行霸市,欺男霸女,巧取豪夺,所以学成回家后,为了扬威,在县城戏院子里摆了一天擂台,打败了城里城外的多个会一些拳脚功夫的练家子,而且他心狠手辣,凡被他打败的,全都中了朱砂掌毒!
那天打擂打到半下午,刘大雄本来就要“打遍屏山无敌手了”,却不料玉峰山庄的玉峰门门主袁淳江闻听县城里有人摆擂台,也赶到了县城里,但都是午后了,就先在台下观看。
那时,刘大雄虽然知道有个玉峰山庄,但并不认识袁淳江。
这袁淳江,在台下看这个擂主连续打败了四个人,对个个都下狠手,没有丝毫武德,就向观看者打听这是何许人,这才知道是县城的首富家的恶少学成了武功刚回来,就来摆擂耀武扬威了。
袁淳江看不下去了,这才飞身了擂台,只出了一只手,一出手就打败了刘大雄,刘大雄脸很是挂不住,但他连这个比他大了十几岁的挑战者用的是什么功夫,都不知道,但当着众多观众,只能抱拳说道:“在下服输!赶问大侠是何方人氏?”
袁淳江也抱拳还礼道:“承让!在下乃本县玉峰山庄玉峰门门主袁淳江是也!”
“哦,难怪武功这么高,原来是袁门主!”刘大雄心里记下了仇恨,嘴里却说,“往后还请袁门主多多关照!”
袁淳江说:“关照谈不,不过,奉劝少侠几句,比武打擂,本乃切磋之举,理应点到为止,还望少侠日后与人过招时,得饶人处且饶人才好!”
哼,小爷还要你来教训?看哪天不找个机会收拾了你!刘大雄心里发狠,但却不敢表露,听了这个话,话都不回,抱拳说了声“回见”,就悻悻地跳下戏台走了。
那以后,刘大雄就收罗了六个好逸恶劳的地痞流氓做家庭打手,因为袁淳江远在五十里外的玉峰山,他虽有些忌惮,但到底相隔有多半天路程,心里也不是很害怕,再加他家历来和县太爷、捕头打得火热,所以在后来几年里,一直是屏山一霸。
像刘大雄这类人,不消说是会求之不得地投效太玄令的。
听沈泥这一问,刘大雄忙说:“启禀沈大人,容属下详细禀报!这个玉峰门的门主袁淳江,因为到底没在县城里面或城郊近处,属下也并不知道他练的是什么武功,只是听说他的武功天下无敌,所以,玉峰山一带方圆数十里地面,就成了制置使大人推行治川新政的障碍了,为了尽职尽责,我们县衙的捕快,以及属下的分舵,自从屏山的官民都投效了太玄令的这两年来,我们也去进剿过两次,但都大败而归,所以,玉峰山一带方圆数十里地面简直就是制置使大人治川新政的法外之地了!为此,属下和知县虞大人,日不能思,夜不能寐,深感愧对制置使大人和太玄拳王的知遇之恩!奈何知县虞大人乃一介文官,而属下的朱砂掌和连环腿,在屏山也算是打败天下无敌手了,可和袁淳江那厮打,却过不了三招!因而虽然日思夜想要灭掉玉峰门,却恨自己技不如人,两年来未能如愿!今幸有沈大人带着无敌雄兵前来清除反对太玄令的残余势力,全凭沈大人为属下和知县大人做主了!”
这个刘大雄,这一堆鬼话,究竟有几句是真话实话?沈泥没心思去管他,倒是对“听说他的武功天下无敌”这句话感兴趣,但还是觉得不对劲儿,问道:“刘舵主,你也算是扬名立万的江湖高手了,既然都进剿过两次玉峰门了,怎么可能还不知道那个袁淳江用的是什么武功呢?”
“禀沈大人,并非属下说谎,确实如此,因为两次都是一交手属下就败了,根本来不及辨别袁淳江那厮用的是什么武功呢!”刘大雄自知是自己打擂时一出手就败了,确实根本就不知道袁淳江用的什么武功,而所谓的两次进剿玉峰门,纯属子虚乌有,他哪有那胆儿去进攻玉峰山庄呢?不过是与知县虞秉珍暗中商量好,趁这个机会,向司表忠邀功而已,不过,他一心想借沈泥之力,一举灭掉玉峰门,倒是迫切之真心,眼珠儿一转,问,“属下有个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只怕讲出来,属下吃罪不起呢!”
沈泥说:“刘舵主,只要是效忠太玄令的话,有利于太玄令的事,任何事都可以讲,不存在吃不吃罪,你只管放心讲来听听!”
刘大雄话到口边,真还有点儿嗫嗫嚅嚅的了,小心翼翼地说:“属下是担心,袁淳江那厮,武功实在高得匪夷所思,沈大人手下精兵强将虽多,可不知能否顺利剿灭玉峰门?”
沈泥不知道刘大雄对袁淳江记有私仇,自然也就没有听出这是刘大雄使的激将法,还以为刘大雄真的是在为他的安危担心,拍拍刘大雄的肩头说:“难得刘舵主的一片苦心,好好跟着太玄令干,日后必然飞黄腾达!本来嘛,此去清除异己势力,是本座的职责,但听刘舵主这一说,本座到要好好去会会这个天下无敌的袁淳江袁门主了,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一个天下无敌!”
还别说一心想置袁淳江于死地的刘大雄,就是痛恨于玉峰门成了投效太玄令的辖内大患的知县虞秉珍,听了沈泥这话,也像打了鸡血,连忙献媚地说:“听了沈大人这番话,下官心里就一块石头落了地了,沈大人如此神勇,料袁淳江那厮也不是沈大人的对手,沈大人此去进剿玉峰门,必然旗开得胜,一举剿灭这个贼寇山庄!”
拍马屁这活儿,刘大雄绝对不会落后,紧跟着说:“是啊是啊,咱们的沈大人是谁?太玄令的顶尖人物啊!沈大人出手,那袁淳江再凶,也只能是天下第二了!哈哈哈哈!”
虞秉珍见这个不学无术的大老粗拍马屁拍歪了,怕沈泥不高兴,连忙更正道:“刘舵主此言差矣,虽说沈大人出马,袁淳江那厮绝不可能再言天下第一,但是,袁淳江那厮与咱们的沈大人相比,岂止是第一第二的对比呢?依下官看啊,咱们沈大人的神勇,那就是一座大石山,袁淳江那厮,那就只是一枚小鸡蛋了,咱们沈大人出马,那就是大石山轧鸡蛋之势了,不仅旗开得胜,还必然一举把玉峰山庄踏为齑粉,咱们屏山县地面,再也没有胆敢对抗太玄令的刺儿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刘大雄赶忙附和:“那是那是,咱们沈大人出马,必然一举把玉峰山庄踏为齑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刻的沈泥,被这对活宝拍得昏昏晕晕的,有如腾云驾雾一般,心中甚是受用,但嘴里却说:“虞大人和刘舵主不必美言了,既然那个袁淳江的武功深不可测,那还得打过才知道胜负,现在就说旗开得胜,还为时过早!”
刘大雄和虞秉珍都连忙说:“沈大人谦虚了!还真是,本事越高的神勇人物,就越是谦虚啊!”
沈泥挥挥手说:“唉,咱们就不说空话了,这样子,听你们说,此去玉峰山有五十里之遥,今天就算了,明天打早吃早饭,天不亮就出发,来个急行军,巳时之内赶拢玉峰门,杀尽了玉峰门的所有活口,就在玉峰门做酒席庆功,然后烧掉山庄,天黑前后打道回府!”
“好好,沈大人运筹帏幄!英明之至,英明之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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