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杉杉现在有点害怕。

因为一股可怕的气息正从顾离那边蔓延。

“我们班长大人是不是写论文写傻了？”他一边说，一边对王小鹿的眼睛：“今天经管系的最后一节课都完了！你还叫我回去课？难不成班长准备帮助一下学习有困难的同学，给我单独辅导？”

顾离下扫了一眼王小鹿，‘辅导’两个字在他的语气里格外突出，“班长要帮我辅导哪方面？”

班里的人都知道，以前这两个人只是很奇怪的相互间不说话，而最近一个月则变得更严重，隐隐有些不合，但就算如此，也很少见到两个人这么直接对决。

当张也赶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两位学校的颜值扛把子，被周围藏身各处的学生偷偷围观。

王小鹿迎着顾离的视线，没有丝毫避让。

一米七出头的身高也只比顾离矮了半个头而已，那浑身不知因何养成的气势，造成了令人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张也离得老远就感觉脊背发凉，但顾离看去愣是没有受到丁点儿影响。

张也不禁想要给他跪一个。

狐狸，他今天是真滴莽！

他前段日子还为顾离感到担忧，据他所知，王小鹿家庭背景很不简单，所以在跟顾离说清以后，他希望顾离能在和王小鹿不融洽的氛围里稍作退步，本以为效果不错，但原来都是因为还没到爆炸的时候。

张也一直觉得，可能在王小鹿的眼里，顾离可能还只是个小朋友。

一个臭小孩儿再怎么野，作为一个大人都会做出适当让步。

现在看来，这回似乎不太一样了，因为这回，这个熊孩子已经没有眼色的要蹦跶到家长头撒野了。

看着王小鹿清冷的面容，张也心中不禁警钟长鸣。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王小鹿目光里难得的露出戏谑。

那微微勾起唇角的笑容，清丽脱俗。

至少在一旁肝儿颤的董杉杉是这么觉得。

“好啊，单独辅导，你成绩还不错，但是体能很差吧？”

王小鹿很不屑的扫了一眼浑身透着少年气的顾离，在他的腰线停留片刻，神情淡然：“要不要我教你练练跆拳道？”

王小鹿的嘲讽，刻薄而不失礼貌。

体能……

体能很差！

还有她看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我很强！

气氛微妙。

顾离被王小鹿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头皮发麻，脑袋一热，也不管对面武力值有多高了，一把将王小鹿推到墙角，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体能？有什么用？呵呵，每次我稍微用力一点，你还不是只会哇哇大叫？”

王小鹿贴到顾离耳边，同样悄声道：“别往自己脸贴金了好么？那只是因为我技术好而已。”

顾离眼角微跳。

尽管下三路的对攻败下阵来，可是自尊心还是迫使他要继续说点什么。

“技术好是你一个人就能练出来的吗？”

“天才生来与人不同。”

“那你可太天才了，那谁能想到这么天才的你，竟然还是胡哥的粉丝！”

“那请问你把杨召越的海报贴在床边又是什么心态？”

“哈，至少她不会每天和我念叨什么哥德巴赫！”顾离猛地扭过头去，一把将身后的董杉杉拉到跟前，眼睛里就像是烧着两团火，“董杉杉你知道哥德巴赫是谁吗？”

“嗯……”董杉杉看着顾离凑近的脸庞，努力不让脸红起来，“额，是……是个数学家？”

“不！是病！是灾难！是噩梦！”顾离提到这四个字就觉得深恶痛绝。

顾离将董杉杉这个工具人推了回去，继续道：“‘你不懂洛必达法则的应用，不懂孪生素数，甚至对线性算子和线性泛函的反演问题毫无兴趣’，你知道吗？你跟我说的这些话我原封不动的用在另一个相亲场景，事实证明，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对此感兴趣！”

王小鹿撅了撅嘴唇，一脸遗憾，“很遗憾，那只是因为你们不懂知识的魅力。”

顾离身体向后一仰，高昂着头，蔑视道：“是你不懂我的魅力！”

“你？先把你才迈入高中发育阶段的身体练好？”

远处，张也看着此刻两个人的耳鬓厮磨，人都傻了。

这是什么情况，已经打起来了？

狐狸占风？

“嘿！都在这呆着干嘛呢？完课别再教学楼逗留，还有别人要课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陌生的中年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似乎是其他系的教授。

托他的福，之前还一身斗气昂扬的顾离。

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王小鹿，突然回过神。

整个人都有点丧丧的泄了气。

完了，她不会打我的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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