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微明。

小河县又恢复了喧闹。

武则天操劳了一整夜，倾城的秀脸满是疲倦，也感觉腰间酸软，却还是早早的起来。

从登基以来，她每日早朝，逐渐养成早起的习惯。

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若有若无，但却找不到任何源头。

“你哪里受伤了？”

武则天掀开被子，看到江枫姣躯的时候，又呼吸一急。

哪怕这幅身体还没长开，她仍然感觉无比心动。

小腹像放了一块炭火一样，温度骤升。

但空气中仍然可以闻到血腥味，武则天冷静下来，仔细看了他好几遍，除了浑身虚弱之外，并未发现任何伤口。

接着，武则天把视线转到他手中的瓷片。直到现在，瓷片还被他握在手。

她眉头一皱，看着瓷片，生出一股熟悉感。

“说起来，朕曾经吓到江枫，导致瓷碗摔到地，还把药全都撒了。”

“但朕补偿他的铜板，足以买下十个瓷碗！并不欠他人情。”

武则天想着。

地散布着男子的衣物，破破烂烂，全都是暴力撕裂的，面布满了丑陋的补丁。

武则天有些愧疚，勉强定了定神，转身将衣服穿戴整齐。

“你等等……”

江枫努力睁开眼睛，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武则天穿好衣服，才侧着脸看向他。

“什么事情？”

江枫抬眼看着她，眼神黯淡。

“姑娘……能麻烦你去我家里，帮我拿件衣服吗？不远，就坐落在县城外，门口铺着杂草，躺着一个双目失明的老婆婆。”

“好，那你躺好不要乱动，我很快赶回来。”

武则天顺势答应，她也想去陪吕后聊两句，是她用心良苦了。

很快，武则天走到屋外，关房门。

江枫斟酌了片刻，把眼睛闭着。然后咬了咬牙，拿起手中的瓷片，往脉搏扎了下去。

预想的痛疼并没有到来，江枫缓缓睁开眼睛。

锋利的瓷片刺破皮肤，直接扎进了动脉，鲜红的血液根本捂不住，不停的汩汩冒出来。

不消片刻，血液染红了被子，染红了鸳鸯床，地也多了一滩刺眼的血迹。

地的血液越积越多。

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难以入鼻。

江枫不禁心头一慌，这场面有些吓人。

他暗暗叫了声系统。

“系统，我伤的太重，她们能救过来吗？不如这样，她们只要尝试救我，就算自杀任务成功如何？”

系统运转中，沉吟片刻，言简意赅的回应了一个字——

“好。”

说完，系统再次陷入沉默。

……

武则天刚刚走出门外。

却意外发现吕后站在不远处，正盯着她的宅院，双眼焦距涣散。

“母后！”

武则天走过来，轻轻拍了一下吕后肩膀。

“媚娘，你怎么走出来了？”

吕后回过神来，皱着眉头问。

“我想去……”

武则天话音未落，便被吕后强行打断。

“你去哪都不行！你刚要了枫儿身子，就不懂得多陪陪他吗？枫儿身患重伤，昨夜又被你强了身子。这时候，你进去安慰他，说两句男人爱听的情话。今后枫儿还不把心都交给你？”

吕后言语中透着责备的味道，像在看一个不成器的孩子。

闻言，武则天的眼睛微微瞪大。

“母后，你刚刚称呼他……枫儿？”

武则天以为听错了。

往日，吕后经常将江枫挂在嘴边，念叨着妖男祸众、嬴荡男子、蓝颜祸水……

没想到，吕后竟然喊他“枫儿”，并且透着关切的味道。

“媚娘，待梦境结束之后，你若想立江枫为帝妃，本宫就向你们两人讨杯喜酒。”

吕后笑盈盈的说着。

“母后，他……他刚刚让我娶他，我没答应。”

“媚娘，你不是很喜欢他吗？本宫若是还年轻，遇见枫儿这么好的男子，说不得也要动些手段，把他放在手心宠着，怕给他含化了。”

“你快进去，江枫背后伤痕密布，你帮他穿好衣服，喂点淡粥，记得去药铺抓些疗伤药。”

武则天站着，片刻才回过神来，吞吞吐吐的说着。

“可是，江枫刚刚拜托我，到他家里，给他拿两件衣服回来……”

“拿衣服？”

闻言。

吕后瞬间脚底一软，扶着武则天的肩膀才勉强站稳。

她清楚，江枫早就把衣物全当了。

又从家里带走了锋利的碎碗。

哪怕是一个再迟钝的人，也都猜到江枫的目的。

如今他故意支开武则天，恐怕早已动手多时……

吕后眼眶一红，没有说过多的解释，直接把武则天推开，神色慌张的跑进了宅院之内。

“枫儿，你不要出事啊……”

吕后美眸四下扫视，目光锁定在一间最大的卧房。

她猛地推开房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涌入鼻翼，转头一看，整个人脚底一软。

“枫儿……”

吕后小跑着过去，把江枫抱入怀中，不顾他赤着身子，也不顾他是女儿的男人，只是用悲痛的眼神看着怀里的人影。

她慌忙一看，发现江枫的手腕还在冒血，直接把凤袍撕开，拉出一条长长的布绳。

她小心翼翼的把布绳绑在江枫的手腕，发现流血速度终于一缓。

吕后手中沾满鲜血，抬手擦眼泪的时候，也把整张秀脸糊的到处是血。

武则天刚刚跑进来，见到这一幕，捂着嘴说不出话。

她知道肯定误会了江枫，但却不知道误会在哪里。

当她看到江枫身后布满的伤痕，手腕处一道深深的伤口在冒血，还没等她感到难受，眼泪就自己掉了下来。

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口中。

“朕不是把他当做玩物吗？为什么我会哭？”

武则天心如刀绞，她直接扑了过来，缓缓跪在江枫面前。

……

土屋。

清灯握着银子，呆呆的站在原地。

桌子放着几样食物，正在冒着热气。

“哥哥，你跑去哪了？”

她忍不住到处寻找，发现江枫的衣物没了、鞋子没了、最爱的梳妆盒也不见了……

屋里屋外，好像从来没有他存在的痕迹。

只有床头多了一件陌生的新衣服。

忽然之间，整片梦境空间昏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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