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秋意拂面,叶休从怀中掏出一包烟,打火点,在梅三娘那惊愕的眼神中,吞云吐雾,身少了些许阴森戾气,然后起身说道:“师姐,你在这里守着师傅,我出去一会儿。”
“你要去做什么?别做傻事。”梅三娘见状,一把拉住小师弟,忙道。
这会让,梅三娘突然想起老人此前有跟自己说过一句很奇怪的话。
三娘啊,有时候,你得多照顾你小师弟点。
原本三娘以为老人是让自己多跟小师弟练练拳,帮他稳固一下境界体魄。现在想来,老人是让自己在某个时候拉住小师弟一把,别做傻事。
难道一切都是师傅预料到的吗?
“当然是做和师姐一样想做的事,放心师姐,我有分寸。”叶休笑道。
“可是....”梅三娘欲言又止。
“师姐,我们的心都是一样的,你多少也猜到了,师傅实际不想让我们趟那还未看见的浑水。”叶休说道,老人自始至终,哪怕是临死之前,都还为自己的弟子们考虑。
忘我时不计生死,满腔血性,是匹夫之勇。清醒后明知有所不为,仍是不忘有所为。可知根骨本性。
老人的心始终放在了国之根本,从未变过,只是顺带了一点点私心。
士有三不顾,齐家不顾修身,治国不顾齐家,平天下不顾治国。
肝胆相照,君臣共分秋月,意气相投,兄弟共坐春风。
整个天下,老人最无愧大魏。
“但我们当弟子的,岂能让那些欺负了师傅的人,就那样继续逍遥的活着?这可不是我们披甲门的门风。”叶休继续道。
披甲门门风如何?
男儿大丈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更当死时则死。
叶休还在后头自己加了一句话,谁欺负到自家头来,那就打的他娘都不认识。
打不打得过,得打过了才知道不是。但不打,那就孬了,不是个爷们。
最后,梅三娘松开了抓住叶休衣袖的手,如今已经是三境直逼四境的少年郎缓缓跨出大门,师傅与弟子,两人就相背着,一人走出大门,像是走出了新的天地,一人躺在那里,安详沉睡。
身后,梅三娘看着叶休的背影,好像看到了老人的身影陪伴在少年身边,又回过头来看了看自己,笑如春风。
仿佛在说,“以后,你们都要过的好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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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司空府。
魏大司空独自站在墙头,抬头看着天风云变色,轻声念道:“要变天了。”
有脚步声传来,有人脚有血迹,自黑暗中浮现,抬头看向面魏大司空,眼神阴鹜。
他对自己这个名义的岳父是没什么好感的。
“你来了。”魏庸看着下方玄翦,对于传来大将军身故的消息,他很是满意。
“名单之人都已死,我欠你的,也都一笔勾销。”玄翦冷声应答,他要他做的,他都已经做完了,现在该论他要做他的事了。
“我猜到罗网不会放过我。”魏大司空淡道,从一开始,就是一桩在钢丝,命悬一线的买卖。
蜘蛛会吞食每一个在它网的猎物。
“罗网?不错,这正是你想要的结果。让所有人都认为是罗网所为。”
“不需要所有人,你的身份和行为,只需要向一个人解释。”魏庸淡声道。
话音方落,来时大门大闸霍然关闭,封死出口。
墙头之,点点星火一一亮起,居高临下,共指一人。
玄翦目露杀机,猜到魏庸这是要借刀杀人,除掉自己。
小人之交甘若醴,以利相交,利尽则散。这位魏大司空不愧是真小人,这是要食言了。
玄翦心中有火起。
那是不是意味着之前跟自己的那些话,全都是假话,魏庸并没有打算让纤纤跟着自己走。
背后,有沉重脚步声响起,气血雄浑,一身杀机已经掩盖不住,有满腔怒火欲喷薄而出。
大魏千夫长,魏大将军爱徒,典庆手持双天罡刀,站在玄翦身后,看到玄翦手中白剑,顿时杀机沸腾。
剑势,伤痕。
他找到了,杀害师傅的凶手。
“若不是因为与秦军浴血奋战受了伤,你的剑又怎能伤得了大将军。”大司空冷笑道。
玄翦目光看向典庆,他知道此人,老人的第一爱徒,传闻老人本有第一开山大弟子,后来因得罪权贵而不辞而别,直到快死之际才归来,给老人带回一小弟子,睡去师门中。
这些,罗网的情报都很清楚。
受了伤吗?
不,并没有。
玄翦回顾此前与老人交战,无比清楚,老人纵然与秦军交战受伤,但已经痊愈。
那个老人,是自愿被自己杀死的,甚至连小伤都是故意让自己伤的。
玄翦始终想问那个老人,为什么?
以老人当时的状态,自己是断然无法杀死他的,不说杀死,那一掌之后,自己按理最少也要遭受重创,但那个临死之际都面带笑意的老人并没有那么做,他仿佛一直在等,等到自己斩断那把剑,然后顺带结束自己的生命。
老人武夫体魄,玄翦平生仅见。
不是老人愿意,那一剑仍旧还是杀不了他。老人是借自己的手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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