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子很重,不过是电梯出故障,被困住了,怎么还睡过去了呢。
费力的睁开眼睛,有人的身影不停在余夏眼前晃,她是失去意识了吗?
好像是,当时在电梯,头没来由的一阵抽痛,随后电梯还出问题了,一个人被困在里面,连求助都还没来得及就痛的没了知觉。
看来是有人发现了,把她给解救了出来。
余夏正想睁眼看清周围晃动的身影都是一群什么人,好道个谢,一个人影就冲到了视线。
奇怪的妆发以及服饰让本要出口的道谢卡在了喉咙。
“公主您醒了!”眼前清纯的小姑娘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焦急瞬间褪去。
余夏眼珠子转了转,确信她是在和自己说话,怎么一睁眼还换了个身份呢,这小姑娘还是个古装扮相,如今古风热盛行她知道,怎么现在的小姑娘都不只满足于装扮了吗。
“还改不过来?已经是陛下了。”另一个同样装扮的小姑娘撞进视线,纠正了那小丫头后,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换上一副笑颜,“陛下可还有哪不舒服?可需要将太医请来?”
这个更夸张,还陛下了。
一连串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进脑中,余夏拍了拍头,脑子里面的画面断断续续,飞速闪过,毫无顺序。
就算要她有记忆也别这么急啊,一下子放那么多她怎么反应的过来?
看着两张小巧的脸,余夏得缓缓,她想站起来,才注意到自己此刻是在床上,硬邦邦的床睡得她骨头都要散架了。
那个称她为陛下的小姑娘眼疾手快,看她要起来赶紧过来扶。
“……”她想问一下自己这是在哪,可是嗓子实在干的有些厉害,抬手捏了捏嗓子。
“如月,去倒杯水来。”旁边扶着她的小丫头反应极快,她不过是做了个动作,对方就能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如月慌慌张张转身,冲到桌子边,倒了杯水,递给余夏。
喝了水,嗓子舒服多了,这么干真不知道自己是有多久没喝过水,不应该啊,她出会议室才灌了一大杯,那看来是这具身体缺水太久。
“陛下现在感觉如何?”
身旁的小丫头站到了她对面,试探性地问。
余夏抬手想敲脑袋,看到自己也是宽大的袖口,仔细环顾四周,不止这两丫头是古人装扮,就连站在远处的人也是古风,还有这房间,妥妥的富丽堂皇宫廷风。
古代风,陛下?莫不是武帝?
“不对不对!”余夏很快否定了那个猜想,刚刚那个如月小丫头叫她公主,这武帝是不可能了。
原谅她知识面薄,尤其是历史这块,只依稀记得大概框架。
与大多数人一样,除了知道武帝是真的女帝之外她还真不知道第二个,掌权的倒不少,但人家也没称帝啊。
“拿面镜子给我。”此刻,她就想弄清楚自己的性别,一口一个陛下的叫着,莫不是她换了性别,不过,在听到自己的音色,她确信她还是个女的。
镜子很快送到她面前,在反复观看过镜像后,脸还是那张脸,只不过更年轻了,像是回到了十八岁,那个最美的花季。
“能不能和你单独谈谈。”习惯了冷酷的做事说话风格,即使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身边是一群陌生的人,她的语气依旧。
她就想搞清楚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在场人多,了解这样的事还是少些人知道的好。
“如月,你带着他们先下去,通知各位太后陛下醒了。”
身旁这丫头倒也沉稳,没多问,直接按她要求做了。
“是。”如月行了个礼,领着其他一些守在远处的人离开了这个房间,带上门。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陛下已经昏迷三日了,朝堂日日争吵也没下个决定如何解决北患……”
“停!”她是什么都不知道,需要来个人给她串一下脑中的片段,这小丫头能不能不要认为她是想了解这一期间发生的事啊。
“慢慢来,从头讲,让我缓缓。”余夏揉了揉太阳穴,作为众多网文热爱者的一员,她还是抱有自己是穿越了的想法,毕竟原主的记忆都留给她了,哪怕是做个梦,她也不介意让这个梦做的久一点。
不能回去继承家业,就留下来开创一片盛世吧!做不了武帝,效仿一下也成,嗯,后宫佳丽三千,想想都激动。
在余夏的循循引导下,终于从这小丫头,知夏口中串上了一些记忆,她现在叫越昭,这个国家的王。
这个架空的国度是允许女人做统治者的,但是越昭这个君王并不是因为实力才当上的,而是实在没人干了,硬是落到她头上的。
上届皇帝也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的父皇,昏庸无能,挑衅北方楚国,结果被别人撵回来,还打的他因担不了责立下遗诏自杀谢罪。
即使如此,这皇位也不该落到她头上的,她头上还有两位皇兄,下面还有一堆的皇弟皇妹,只是这烫手山芋谁都不要,亡国之君谁也不当,这才落到了她这个毫无主见的花瓶身上。
这花瓶也是印证了其他人的想法,撑不起这责任,想要效仿她那亡父,来了个最慢的上吊自杀法,救的及时才让自己住进了这具身体。
只是往往不都是两边都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才会发生魂穿吗,自己在电梯好好的,是被这主人强行招过来的吧。
“昭昭~”一个中年女声从外面传来,随后紧闭的木门被推开,一群衣着华丽的人涌进来。
“中间那个是正太后,二皇子的生母,先皇的皇后,左边那个是慧太后……”知夏在余夏身后,小声为她介绍进来的人。
虽然她也不理解自家陛下是怎么做到挂个脖子脑子还挂出问题的,但她也不敢问啊,谁叫陛下今时不同往日了呢,自从方才的谈话,她发现公主真的是一觉长大了,再也不会因为受不了这压力而向自己抱怨了。
经知夏一提,越昭脑中就有了这些人的基本信息,只是扫过了所有人却不见原主的生母,看来她还没被解禁啊。
这皇帝当的还真是窝囊,连自己母亲都保护不了,还想自杀?
“昭昭感觉如何?那楚北冥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大不了让下面的妹妹们嫁过去,昭昭如今是陛下,自然是不能嫁于他为妻的。”太后一上来就拉起越昭的手,说了一大堆。
话里眼里无不透露关心,可惜啊,她现在不是以前的越昭了,不会因为别人客气两句就傻的不计前嫌,虽然原主与她似乎也没多大的前嫌。
哦,越昭要自杀更多是因为楚北冥要她远嫁楚国,以此来换取中越的安定。
越昭看着眼前雍容华贵的妇人,个个的都没安好心,当初人家楚北冥要打,一个个的都跑的远远的,把她推出来,承担天下兴亡的责任,如今人家有意见的求和,他们又想杀回来劝她和谈,逼她让出皇位。
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她不知道以前的越昭是个怎样的人,反正现在,她才是越昭,支配着这个躯体的意识,她可不会乖乖听这些人的话啊。
还很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微笑,应和着眼前这位正太后道:“如此甚好,一个国家没了君王注定没落,依朕看惠合就不错,也到了适嫁的年龄,容貌也是无人能出其右,若真被楚北冥识破了,倒也不一定动怒。”
她对越惠合的印象深刻些,毕竟是情敌,不了解都难。
看着眼前的人脸色一点点变黑,越昭才算满意,还想劝她?那就把她女儿推出去好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来她面前磨,谁让自己是这个国家的老大呢,太后?算什么。
“朕还有诸多事待处理,看也看了,还请各位太后回去歇着,看好各位公主。”
越昭视线从后面站着的一群人身上扫过,看得她们纷纷低下头。
其他人本来也就是跟着太后来凑热闹的,就算没了越昭,自己家的儿女也不可能有机会得到这皇位,倒也没想如何,只是见越昭方才的说辞,竟一点也不将太后放在眼里,敢多嘴就依你的,把你的心头肉派出去。
她们只好默不作声,楚北冥,谁想嫁啊。
这丫头还是前些天被逼一下就要自杀的人吗?众人面面相觑,皆是怀疑。
“知夏,送各位太后出去吧。”越昭抖一抖衣袖,皱眉,这袖子真麻烦,太大。
“那昭昭先歇着,只是这北楚还在前方催着呢,还望陛下早做决断,莫要让百姓受苦。”太后没了方才的表面功夫,见她这般不知好歹,就让她自己解决吧。
越昭嘴角上扬,没理会,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出门后还抱团互相商讨这丫头的变化。
越昭将宽袖一圈一圈的缠住手腕,见袖口变窄了,很满意此时的设计,既然是做了帝王,穿的利落洒脱一点应该更好。
不对,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隐患,外有敌国来犯,内有群臣不和,其他两个皇子还想篡一下位。
这个赶鸭子上架的皇帝不好当啊!
越昭从床上下来,身上还是件白色的内衬,拉开紧闭的门,门口守着的小太监立刻转身,弓着身子,询问:“陛下怎的起来了,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行。”
“如风,去相府传裴公子来,只传裴颂一人。”
“是!”小太监如风本就弯着的身子再低了低,转身,迈着小碎步离开。
裴颂,应该是原主最信任的一个了,宫墙内的事问问这些小丫头还行,这宫墙外的事她们就靠不住了,大多也是听来的,可信度着实不高。
“我要更衣。”看着如风消失在大门后,越昭又看向其他丫头,找了个最熟悉的,“如月,你进来,其他人都散了。”
也不知道这多出来的丫头太监门都是哪个宫派来的,这么多人该不是每个宫都有吧。
越昭内心打了个激灵,觊觎她位置的人太多了,可得保护好自己,没准哪天就没了。
“是!”
齐刷刷的声音,不得不说这方面她们还是挺有整齐度的。
)